从影厅出来,蓝烟还觉得天旋地转:“这个主角也太惨了,车开到哪,哪儿天崩地裂。”
靳骞嗯了声,表情有点淡。
蓝烟以为他是因为好学生包袱在,总归觉得翘课不好,所以情绪低落。
蓝烟咬着唇,歉然一笑:“……靳骞,以后我保证,不鼓动你翘课了。”
靳骞摇了摇头,问她:“你觉得开心吗?”
开心吗,那当然。
这部灾难片看完虽然除了震撼,别的好像也没有,但要的就是从学校里偷偷跑出来,和他一起的感觉。
甜蜜又新奇。
就像数学课上的睡眠质量总是格外好。
行道树旁,一盏盏明灯次第亮着。
蓝烟侧过脸望着他,刚喝过饮料的嘴唇上,闪着粉嫩清透的光。
她笑眼弯弯:“开心呀。不上晚自习出来玩,当然开心。”
“那不就行了。”
靳骞神色一柔:“开心就好。”
因为都有“正当”理由,虽然还在晚自习时间,蓝烟和靳骞也轻松进了校园。
难的是,怎么回班。
靳骞也敲不定,巡查值班老师会不会在班里。而且不管怎么样,两个不同理由请假的人,凑巧一起回班也太假了。
“你先进班,我等下回去。”
靳骞在回廊上停步,对蓝烟说。
“那你待会儿怎么回去?”
靳骞低头笑了笑:“……翻窗户,小房间。”
附中的教室,每间都配有一个小的“杂物间”。洗手的水池、饮水机,以及学生们雨天的伞、大件东西都放在那。
而九班的教室在一楼,窗外就是篮球场。
小房间因为宽阔,窗户尤其好翻。
经常有男生偷跑去打篮球回来,因为怕在走廊上被级部主任撞见,直接就从窗户翻进教室。
蓝烟只好丢下他先进班了。
和老班不同,同班同学哪是这么好蒙的。晚自习前一点名,发现蓝烟和靳骞都不在,一猜就是这两人出去私会了。
“哟,蓝烟回来啦。”
和着一阵低低的窃笑:“不应该啊,靳骞呢?”
“安静——”
今天台上值班的班委是谈舒雅,重重咳了声:“写自己的作业。”
蓝烟坐下,没两分钟就借口洗手,钻进小房间了。
她一推门进去,靳骞正巧从窗口翻了进来,动作轻盈矫健地像只小黑猫。
“……有灰。”
蓝烟一指窗台上的浮灰,示意他去冲掉手臂沾上的。
靳骞对她点点头:“好。”
“那我先出去啦——”
等等。
蓝烟正要转身推门出去,忽然发现她放在储物柜上的那把古筝,不见了。
她记得很清楚,下午音乐课用完,她是暂时把琴放在这儿的。
“怎么了?”
“我的古筝——诶怎么在那?”
发现那把古筝被横到墙角去了,蓝烟本能地便觉得不好。
古筝上仍蒙着一层丝绸琴套,蓝烟把它掀开后,结果发现——
右边琴弦脆生生断了四根。
她自己不是没弹断过弦,琴弦也不贵,再换新的就是。
但这齐齐断开的方式,一看就不是因为男生打闹碰撞之类的,而是被……剪断的。
蓝烟脸色一白。
谁这么和她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