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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2 / 2)

韩缜冷静地道:“三哥你总是抱怨那些庶出还有妾室的存在,可是你忘了他们大都是身不由己,无法为自己做主的。最该怪的难道不是大伯这样无法克制自己的男人吗?因为他们想要动了贪心欲念,其他什么开枝散叶无非是借口,所以才有了那些妾室的存在,才有了庶子的诞生。”

韩纭结结巴巴道:“你,你在说什么啊?”

他从没想过责备父亲的不是,即使心里有过这个念头也不敢宣之于口。

韩缜回望他:“本来就是啊,如果大伯始终只有你娘一个女人,那这些烦恼就都没有了不是吗?”

“可,可是……”韩纭再天真也知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怎么可能只有他娘一个。

韩缜摊手:“所以你恨那些女人有什么用呢?只要大伯还是贪恋美色,那些妾室就会源源不断,去了旧的还会有新的,你和你娘的烦恼永远不会消失!”或许他只能恨那些女人,毕竟这是讲究孝道的时代。

韩纭皱眉,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爹不要妾室吗?”

韩缜眨了下眼,微微一笑道:“有啊!”

韩纭转瞬看过来,直直地盯着:“真的有办法,是什么?”

韩缜转了下眼珠,勾了勾手指,让韩纭靠过来,在他耳边阴□□:“阉了他!”

韩纭僵立不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伸手指着韩缜道:“你,你,你胡说什么?”简直是大逆不道。

韩缜无辜的摊手:“这个办法不好吗?”去了烦恼根,还要什么别的女人。反正儿子也有了,如果想要求丈夫不要添些妾室庶子增加烦恼,这个最简单利落了。

韩纭摸摸脑袋,不自在地道:“好了六弟,不要开玩笑了!”怪不自在的。

韩缜遗憾地耸了耸肩,果然还是他太不善良了,而且他娘也不是大伯娘,无所谓这些妾的存在。

韩缜转身继续走:“三哥,你既然这么讨厌庶子的存在,那等你长大了可会纳妾,然后再生下和你一样的庶子?”

韩缜有时候觉得挺奇怪的,如老夫人这样的年轻时受够了有妾室的苦,可是等自己当了婆婆会毫不犹豫的给自己儿子送人,她可会有感同身受之触感呢?

像他大伯这样庶子出身的,想来也明白身为庶子的苦,自己姨娘为妾的不易,却依然能够在娶了正妻后,纳妾生庶子一样不耽误。他可曾会怜悯那些女子沦为妾的悲哀,庶子的生存不易。

像那些为人嫡子的,难道真的不曾觉察到亲娘作为正妻时的疲惫难受,并为此愤怒心疼过。然而到了自身时,照旧可以三妻四妾,无视妻子的感受,妄想能妻贤妾美和乐生活。

人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很难琢磨的生物,他们会将自己受到的伤害,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韩纭怔住了,他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还想不了这些。

韩缜站住,回身看他:“三哥不妨好好想一想,记住你如今的心情。等有朝一日娶妻成亲了,如果不想让你的妻子成为如今大伯娘的样子,不想让你的儿子日后领略今日的滋味,那就做个专一的好男人吧!”

而且也不希望他将满腔的怨愤都投注到庶子身上,遮蔽了目光。

韩纭回过神,追上他不自在地问:“那你呢,你会怎么做?”

成亲什么的好远,他想不了那么多,如果是韩缜的话会怎么做呢?

韩缜背着手,悠然道:“别的不敢保证,但是成亲后只会有妻子一个,不会有别的女人!”他促狭地叹气,“哎呀,要不然日后生出一个像你一样只欺负庶子的儿子怎么办,还是免了的好!”

“好啊,你取笑我!”韩纭恼羞成怒的追了上去,两人打闹的走远!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冷的缘故,心情好郁闷,怎么调整情绪都兴奋不起来,感觉不太对。谢谢大家的加油,看到好暖!

第82章

韩云铭心怀芥蒂,性情偏激, 韩缜自然也没兴趣凑上去。但是到底怜惜他刚失生母, 暗地里还是吩咐院子里管事的人多加照顾, 一应起居加厚三分, 注意别让人生病了!

接下来韩缜每隔一天去探望叶婉婉,也顺带着逛一逛马场,其余时间都拿来学习练武。

除了时不时拿些问题去请教谢琦,韩缜还专门找了李钦, 跟他相互讨论学问。

李钦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才子, 十二岁上就中了秀才, 在武勋子弟中也是个被羡慕夸赞的优秀对象。

他比韩缜大七岁, 今年十五岁,打算明年就下场一试。

在中秀才后他就进了国子监官学,韩缜找他除了探讨学问,也是想拿一些他们国子监月试的试题,试一下自己的水平。

如今李钦已经不太往国子监去了,多是呆在家中自习得多, 偶尔也游山玩水。

他上有可靠沉稳的长兄, 自身天资优异从文, 家里父母兄长宠爱, 很是肆意潇洒。很有些魏晋文人自由通达放纵山水的闲情, 性情也有些孤傲,往来的朋友也较少。

李钦拿出准备好的试题扔给韩缜,然后在旁边坐下, 施施然的为俩人倒茶。

他悠闲地喝了口茶水,道:“国子监也就这样,我看教学水平还不如外面的书院呢,你没进去也好!”

国子监号称国家最高学府,但在科举取士大行其道的现在,入读国子监并没有多少的优势,照样还是要参加乡试。如果仅以国子监身份入仕,最多做到县丞一职,或是当一县的教谕、训导等学官,位置低薪俸少,又没有多少权利,因此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不高,学校课业也相对宽松。

而且教学方式刻板枯燥,学堂内有各项规章制度,颁行学规,严禁各种离经叛道的思想,说到头还是要遵循有利朝廷的文章典籍,如李钦这等傲气有主见的人只觉得严苛乏味,远没有外面书院的灵活有趣。

而且里面大多数学生都是七品以上文武官员子弟,多数恩荫进来的,向学之心不旺,彼此两派子弟多有争夺,矛盾迭生,将国子监的风气都搞坏了。

韩缜不由好奇地问:“那太学呢?”他对这些学府的了解甚少,还真不如李钦清楚。

能够跟众多学子一起探讨学业,想必会有裨益进步,他对所谓的最高学府还是心向往之的。

李钦摇了摇头,现在的太学比之开国初已然大有不同了。

理论上来说,太学地位是在国子监之下,他招收的学生的身份资格就比国子监低,主要从八品以下官员子弟和平民当中的优秀子弟中招收,那些子弟想出头无疑要更努力,学习的氛围也更浓厚。

可惜,随着理学的形成,各种学说盛行,大谈性理。加之朝上各派大佬的政治斗争,太学逐渐成为了传播理学和各派政治力量角逐的场所。

那些空乏的学说,对于科举理论实际相结合的要求,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反而会陷入理论相争的泥潭,还真不如在外面学习来得便利。

韩缜失望,他看得出来当初开国皇帝对科举还是做了一些改变的,童子试重基础不变。而到了举人,大概因为是中了举人就可以做官的缘故,他规定加重科举内容律学和算学的成分,注重‘知行合一’,不希望考中的都是一帮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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