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锴:“不过我要尽快把我手里的事儿弄完。”
鲁淡:“葬礼不都已经办完了么?”
付锴:“啊。葬礼没少花钱。主要是那帮亲戚闹得太厉害了,我本来是真不想给他办什么葬礼,但是那群亲戚一直在嚷嚷,说我和我妈不顾多年感情,不肯好好办,甚至还想到学校来闹。我跑了好几家殡葬公司,又压价又选地方,买墓地加葬礼,一共花了十万。我爸都好几年不工作了,怀疑我爸活着的时候,都不一定能把自己葬礼钱攒出来。”
阮之南从来没想过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还能去办这么多事儿,她心里隐隐有点佩服。如果是她,不知道要慌成什么样子。
阮之南问道:“那他们停歇了么?”
付锴一边打游戏一边冷笑:“他们只是拿葬礼做由头把柄,妈的,我葬礼办不好他们说要在碑上刻我妈的名字,要在我家楼下烧纸钱,我葬礼办好了,又说我藏钱了。只是现在他们没理由说我不孝什么的,嘴脸更丑恶了。前几天他们又来我家砸门砸窗户,我报警了,这两天大概学乖了,果然安生了。”
傅从夜难得开口:“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他们无赖一阵子无所获,估计也就退了。”
付锴点头:“希望如此。哎别说这个了,聊点开心的。我们几个里面,最近大红大紫的可是徐竟甜。”
徐竟甜正在低头画分镜:“啊?”
付锴把她画画的板子拿开:“就这会儿,享受一下下午,别赶稿了。你不也要找点校园生活的灵感么?”
徐竟甜盯着他,抬起下巴道:“你是不是也关注我了。”
付锴笑道:“那必须的,我还贡献了评论转发。就是我首页一些哥们——大概最近觉得我要gay了。”
没想到傅从夜也插了一句嘴:“现在的走向我很满意。某些角色太过嚣张跋扈,必须要治一治她的歪风邪气。”
阮之南瞪眼:“你再说一遍!”
傅从夜把她的脸转过去对着徐竟甜,说:“快,对着她现在这表情画个速写。这就是大写的横行霸道。”
阮之南对着徐竟甜,特别做作温柔的笑了一下,徐竟甜笑喷了:“阮老板,你这样笑的像个南瓜灯。”
傅从夜也笑了,他伸手挤了一下阮之南脸颊,阮之南没注意,嘴被挤的啵一下成了金鱼,付锴正好放下手机,被阮之南那模样笑的直抖。
阮之南恼羞成怒,低头就咬傅从夜。
傅从夜差点被她咬中虎口,连忙抽手:“阮之南你是狗吧。”
阮之南气得直瞪眼。
他说好的要追她呢?说一个女孩子是狗!这就是他追人的态度!
傅从夜被她气得直蹬腿的样子逗得忍不住笑,背过身去笑的肩膀直抖。
上次学农没过多久,六月又要运动会了,就在端午放假之后没几天。
每个班都要走方阵,但现在走方阵可不是走一走,从表演跆拳道、敲大鼓,到cosplay跳宅舞,还有班里有传统艺能爱好者的,准备表演打快板报菜名,听说国际班有人准备热唱印度歌曲、朗诵哈姆雷特——
阮之南他们班也算是有新意的。
当然新意搞不好就是沙雕。
老邱看班里没有几个有特长的,就建议大家戴假发披纱巾穿的红红绿绿,演一出旅游老阿姨的场景,然后放音乐跳一段广场舞,立刻六人一组,摆出六芒星姐妹同心合照造型,亮相之后就退场。
……沙雕疯了。
他们一开始坚决不同意,知道看到隔壁班十几个人练大鼓唱《中国人》,租的衣服都是塑料皮的亮面,黑色外套,男生蓝领带女生红领带,阳光下反着光,闪的像一排太阳能热水器,而且还决定当天全班挑染蓝色头发——
用老邱的话说,跟一群十五年前拍百事可乐广告的谢霆锋似的。
对比一下这种认真搞气势最终很沙雕的感觉,他们宁愿扮演广场舞阿姨,从一开始就显露出沙雕气质。
大概是他们这五人组看起来也太不学无术了,反正都是抄作业互助小组的中坚力量,耽误课下时间也无所谓。老邱立刻决定把统计尺码购买租借服装和假发的任务,交给了他们五人组。
他们统计完班里大家的身高尺寸都已经是周五了,这几个人也犯愁。
把班里一米九的大哥打扮成大姨,确实不容易。
他们得了看晚自习的老邱的应允,可以提前半小时放学去距离学校不远的服装批发市场。
五个人背着包走出校门的时候还在盘算。
他们这个队伍组的很妙,一看就靠谱的傅从夜,一看就会杀价的付锴,还有专门出苦力的徐竟甜和鲁淡,以及一个……大概有可能刷脸但其实真没什么卵用的阮之南。
傅从夜还是头一回去参加这种校园活动,付锴手里拿着小本本,看起来像是行动总指挥人。
付锴一路还在念叨:“幸好咱们是拿着班费去办事的,总比许歆双那种要找家长赞助,要筹集班费的要好。”
五个人倒是挺乐意干这种有意思的活,也不太在乎。
三中很大,后门都锁上了,正门又是高架桥和大马路,他们想去批发市场,要不然就走天桥绕远路,要不然就要走小道。
小道要走很多老房子之间的楼梯,这会儿无花果也快熟了,他们五个人去的时候一身轻松,鲁淡还摘无花果玩,等到了批发市场,买了好多便宜的老太太短袖花衬衫和纱巾,还有好多条黑裤子,一个人的行头算下来也就几十块钱。
假发虽然来不及,但阮之南问道说电视台下头的那条路上,有很多租衣服租假发的,但今天他们五个人拎了□□大包衣服,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决定周末再去问问。
鲁淡满头大汗,回去的路上也顾不得闹,累的直喘粗气:“阮老板,你妈周五一般不都来接你么?她啥时候到啊,要不让她来接一下我们。”
阮之南跟傅从夜走在后头,也累的够呛,她坚决不让傅从夜帮她多拎一袋,一边走一边说:“这个点已经放学了,不过她应该还没到。如果到了,她肯定会给我打电话。走吧,咱们都走到这小路上了,也没法接。“
鲁淡:“唉,我要是早点考驾照就好了。”
阮之南把袋子挂在胳膊上,忍不住又回了一次头。
徐竟甜问:“怎么了?你来的时候就一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