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妹被那些人劫去,他为了救她抛下了小妹妹,只留了几个侍卫守着,却不想,等他将大妹妹救回时,小妹妹已无踪影。
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结,他常常自责,若不是他带妹妹们出去,必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一直在明里暗里寻找,却无半点消息,若不是带消息回来的是外祖培养的人,他压根就不会信,毕竟这些年,失望的次数太多了。
现在,他只觉得手足无措,心跳加速,不知妹妹现在过得可好,是什么模样,会不会还如小时候那般娇软,还有,会不会怪他,怪他将她弄丢,怪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她。
季嬷嬷见傅远逸一副坐立不安又激动溢于言表的样子,心下一酸,悄悄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泪水,这些年,何止夫人心痛万分,老爷公子大小姐哪个不是郁郁寡欢,为此事奔走伤怀,都觉着是自己弄丢了小姐。
“公子,还有几天就能见到了,别急,小小姐定如幼时般可爱喜人,而且,兄妹情深,她必定不会怪公子的。”
傅远逸这才稍稍安心,过了一会儿却又道。
“她当真不会怪我?”
季嚒嚒失笑,拍了拍他的手。
“公子放心,小姐定不会怪公子。”
被傅远逸念叨的晩觅,此时正前往清河寺,早在山脚时,便下了马车,沿着台阶而上。
刘氏带着林晚朝林晚初走在了前面,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林晚初朝着身后瞧了瞧,正瞧见晩觅因出了些汗用帕子擦着额头,那模样娇俏可人,让人心生怜惜,也心生涟漪,引得好些个少年郎频频侧目。
林晚初恨恨的跺跺脚,转过身不再去看。
“真是个狐媚子,走个路都不忘勾引人。”
林晚朝朝身后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刘氏带着几人拜了菩萨,略微的捐了些香火钱,便向后院走去。
晩觅安静的跟在她们身后,她没来拜过菩萨,并不知道规矩,只静静的跟着,怕出了错。
她长久被刘氏拘在府里,几乎没出过门,这一行,她觉着很是新奇,左右望着,心情也颇好。
走了快一刻钟,刘氏停在了一间房外,对着晩觅特意放轻了声音。
“你便住这里吧,明日一早回府。”
几人对刘氏的态度很是讶异,她何时这么好心了,看这格局,应是一间上房才对。
“是,母亲。”
晩觅乖巧的行了礼,低眉顺眼的模样令刘氏很受用,故意板起的脸也掩饰不了嘴角的笑意。
等刘氏带着林晚朝林晚初离开后,照儿才四周看了看,忧心忡忡。
“小姐,怕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是她将人想的坏,而是刘氏上一次这种态度的时候,就是将她卖去青楼的前奏。这一次,明显是冲着小姐来的。她不得不防。
“无妨,不是有你们吗?”
“难得出来一趟,可别皱鼻子了。”
晩觅捏了捏一脸愁苦的照儿,笑着打趣道。
如今,她就如那砧板上的鱼儿,没有反抗的权利,与其明面上的挣扎,不如乖巧的依顺,再谨慎细微些便是。
“要是杨三公子在就好了。”
湘儿叹口气,顺口说了一句,刚说完便知道说错话了,小心翼翼的瞧了身边的将人,见将人都没反应,才舒了口气。
晩觅想着李景宸在的那两年,她过得确实很舒适,天天有人投喂,还不用担心母亲姐姐的陷害,如今,他不在了,她又过上了随时都要被卖了的日子,当真是烦人。
“没良心的。”
说好会回来的,结果七年了,连半个影子都没有,还有那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两个木头人,好像好些日子也没有见着他们了。
晩觅四处望了望,叹口气,终究是放弃了,转身进了屋。
两个丫头见自家小姐唉声叹气的模样,都噤了声,没良心的,说的应该是杨三公子吧。
两人知道小姐这是又使了性子,回屋子生闷气了,便赶紧跟了上去。
照儿像变宝似的拿出了一袋子葡萄,在晩觅眼前晃了晃。
“小姐,你看看,奴婢带了什么来。”
晩觅轻飘飘的瞧了眼,又转过了头。
照儿与湘儿相视一眼,得了,这最爱的葡萄都不要了,真生气了。
晩觅的性子安静,也乖巧,只是耍起小性子来,很不好哄,不知是那两年被李景宸宠的,还是原本就有的。
“小姐,这葡萄是今天一早从老伯那里买来的,可新鲜了,奴婢给你剥个尝尝吧。”
湘儿拿出了一串儿晶莹剔透的葡萄在晩觅眼前晃了晃,像哄小孩一般道。
晩觅别过了身子,不说话,才一会儿又转过来,看着葡萄串儿。
“母亲没说今日不回去,就没带着小葡萄,也不知她乖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