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没羞没臊的,敢跟公子我讨论嫁人了,本公子明日就将你嫁了。”
湘儿一脸委屈,似乎下一秒便要哭出来,眉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奴婢还想多陪公子几年呢,公子可别把奴婢嫁了,不然,那个小丫头能如奴婢这般逗你开心呢。”
林青墨斜了一眼湘儿的模样,心下好气,跟着觅儿别的没有学到,倒把这演戏的把式学了个十成十,唉…林青墨望着门外轻轻一叹,谁叫本公子就吃这套呢?
湘儿看着林青墨有些欢快的步子,心下终是安定了一些,幸好她留了下来,公子的性子本就是有些跳跃的,只要她经常在他身边闹一闹,这些悲伤相信公子就能忘得快一些了。
林青墨走出了湘儿的视线,才停下脚步,没有了刚才的活跃,气质也沉稳许多,他朝着湘儿的方向看了看,轻轻一笑,这丫头,还真当他几岁孩子呢,他知道她是担心他,可是,若连这点都承受不住,将来,他拿什么去见觅儿。
人各有命,两个姐姐经此一事,想必也应该能想得通了,如此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坏,他眼下要做的,就是赶紧复习,为明年的科考做准备,这样便能尽快的去上京见觅儿了。
然而,此时他却不知,再见已是另一番光景。
清河县是比较偏僻的小镇,离上京快马加鞭也得好几日,马车颠簸,傅远逸怕晚觅受不住,便一路走走停停,硬是花了六日才到达上京外的城池。
因着天色渐黑,傅远逸便不准备连夜赶路,这一路上几人都是风尘仆仆,正好在这里修整一下,也通知家里做好准备,迎接失踪了十二年的三小姐。
越是离得近,晚觅越是紧张,她裹着披风坐在客栈的院子中,抬头看天上的月儿,曾经,三哥哥也是在这般的情境下,陪着她看过月亮,她还记得,在三哥哥刚离开府里去书院的时候,她就是这般坐在门口盯着月亮出神,想着三哥哥此时是不是也在看这弯月儿。
也是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见着景哥哥,他就坐在那墙上,盯着她看,那一瞬间,她还以为是哪家的小仙童下凡了。
后来,景哥哥也陪她看过很多次月亮,大多都是坐在房顶上,而如今,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离开了三哥哥,景哥哥也消失不见了。
傅远逸远远的看着晚觅发呆,看起来有些忧伤,似乎是在思念着什么,傅远逸想起那个与晚觅依依不舍道别的男子,不禁在想,觅儿可是在思念他吗?
除了那三公子,他似乎想不起那里还有谁值得觅儿挂怀。
直到傅远逸在晚觅身边坐下,晚觅才发现了他,晚觅转头看着傅远逸,眼里有期待,有好奇,也有疏离。
“觅儿在想什么?”
傅远逸不愿意去看她眼里的那份疏离,他安慰自己,他才刚刚将妹妹找回来,她不跟他亲,也实属正常。
“觅儿在想,爹爹娘亲是什么样的人?”
在月光的照射下,傅远逸显得柔和了许多,晚觅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他了,相反的是多了一丝温暖。
傅远逸轻轻一笑,原来,她是在紧张。
“觅儿不用怕,爹爹娘亲都是很好的人,他们都很喜爱觅儿,也很想念觅儿。”
第37章
晚觅歪着头看着傅远逸,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那,爹爹娘亲是怎样的人呢?”
她从小便没有体会过父母亲情,是以,很是好奇,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看着晚觅那双清澈的眸子,傅远逸心中一痛,他们欠觅儿太多了,无论他们当初有多伤心,都是有亲人陪伴在身边的,而觅儿,只有一个人。
傅远逸掩下心中的涩意,嘴角扯出一抹笑,缓缓道。
“爹爹娘亲都是很好的人,爹爹温文尔雅,性格柔和,待人谦和有礼。”
“娘亲呢,嗯…觅儿与娘亲很像,不仅长得像,性子也像。”只是娘亲身上经过多年的洗礼,多了端庄和大气。
晚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听着自己与娘亲想象,心底里有些雀跃,脸上也多了笑意。
“爹爹长得好看吗?”
傅远逸被晚觅的一脸正经逗笑了,她的关注点不应该是爹爹好不好相处吗?
“好看,爹爹娘亲都好看。”
晚觅转过头,看着夜空,眼睛里带着很多小星星,心下也舒畅了不少,一般长得好看的人不仅好相处,还很善良的,比如景哥哥…比如雪影…还比如…这个便宜哥哥。
傅远逸不知道晚觅为何突然开心了起来,不过她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了,过了半晌,傅远逸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缓缓的收回了嘴角的笑意,犹豫再三还是问道。
“觅儿,这些年可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
晚觅一愣,特别的人?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除了景哥哥,再无他人。
可是,他要成亲了,或许,现在都已经成亲了,曾经的美好终将是回忆,不过,她的心里总有那么一些不甘,她很想找到景哥哥,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见她,为什么不要她了。
傅远逸见晚觅如此伤怀的样子,心下一紧,看这样子,怕是真的动情了,连忙坐直了身子道。
“觅儿有心事?可否讲给哥哥听。”
晚觅本是不想说的,面前的人就算是她的亲哥哥,也是刚见面不久的,不论如何,都还没有到推心置腹的程度,可是看着傅远逸那突然紧张的模样,晚觅又犹豫了,她咬咬唇过了半晌才道。
“是遇到过一个特别的人,他曾经帮助我很多,只是,几年前,便突然消失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晚觅终究只是囹圄说了个大楷,再是亲哥哥,也是个男子,她自然没办法将自己的感情也一并道出。
可即使晚觅不说,傅远逸也看得出来她眼中的情意,随口便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或许哥哥可以找到他,好好谢谢他曾对觅儿的照拂。”
虽然傅远逸的心底已经很确定那人是谁,可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再三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