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菱从小小的村庄出来,见了不同的风景还有城郭,依着娘亲心里头快活的很,只觉得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了,比带了回忆滤镜的童年还要好。
叶菱本来在马车上还扮作了儿郎,但是因为扮作了男子不好和娘亲亲昵,就改了装扮。
苏玲珑也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生得美,撒娇的时候声音甜丝丝的像是淬了蜜糖一样。
就连船夫看着小丫头不漂亮,但是声音甜丝丝的,也一边摇桨,一边唱着古朴的格调。
叶菱不晕船了,也喜欢带上一顶帽子,坐在船舱外,用一柄长长的竹筒舀水。
船只顺着运河走,每到大的码头,左右又不赶时间,都会一阵停留。
在淮北陵,在苏玲珑救下了一个被拐了的少女时候,永平侯府的人也找到断了腿的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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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瑾靠在软枕上,一只腿直挺挺地打着夹板,不复之前的温润,而是眉峰紧皱,神色阴翳。
醒过来的时候别说再见到叶菱了,就连那位医女阮娘子都再见不到,村里人只说了,阮娘子去投奔外祖去了。
郑瑾恨极自己断了腿,让村长做了拐杖,强硬走了一段路,骨折打了夹板的地方就猛地发疼。
忽然想到了阮娘子说过那话,只能够站直了身子,让村长找力气大的村人给他背到屋里。
以前的阮娘子是大夫,加上是个女子爱整洁,房间里都是淡淡的药材香气,有些苦涩,但是不难闻。
现在一个下地的农夫背着他,劳动强度大,不爱洗澡,偶尔洗澡更不会用角皂之物,身上窜出来的味道把他熏得险些闭气,之后更是觉得伤口的地方发痒。
郑瑾没有银子,只是揣测自己的身份应当还可以,但也不敢在村长面前拿乔,还要好声好气劳烦村长替他打探消息。
郑瑾眼见着原本整洁的屋子渐渐凌乱了起来,那一次胡乱下地,村长请的大夫给了警告,要是再下地,只怕骨头错位了。
“阮娘子的医术好,附近都是出了名的,已经愈合了十多天,要是错了位,人受到折磨不说,一个弄不好,以后可是要瘸的。”
阮绣棠带着叶菱的离开,让郑瑾对阮娘子恼怒,听到大夫对阮绣棠的推崇,只是淡淡道,“阮娘子救我,我心中感激,只是……她当真那么好的医术?不过是个女人,又哪儿来的师傅教她?”
“阮娘子的医术远近闻名。”大夫一边看着苏玲珑留下的药方,一边说道,“是跟着她父亲学得,阮老大夫让我想到一个人,京都里能够辨腹中胎儿的那位神医。”
阮荣的事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郑瑾把大夫提到的阮荣记在心里,看着那位大夫把阮娘子的药方誊抄了一遍。
阮绣棠的医术好,那定然是名师出高徒,如果要去投靠外祖的亲族,是不是便是京都的杏林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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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瑾的房间已经凌乱到他几乎难以忍受的时候,终于有人寻到了这里。
郑瑾是跟着二皇子一起到的这里,因为遇刺,他落入到了江里,把浮木大的大头让给了二皇子,他抱住的是小的那头,谁知道撑不住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