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说,“两百人,皇后娘娘薨了之后,有些人殉葬了,奴婢三岁时被领卫选中,补了进来。此次来西南境地,殿下选了五十人。奴婢最幸运,被选来侍候您。”
花颜点点头,低声问,“皇后娘娘是怎么薨的?是因为体弱有病不治而亡吗?”
采青摇头,也低声说,“奴婢不知,奴婢来时,娘娘早已经薨了几年了。”
花颜想想也是,以她的年岁,还是极小的,皇后娘娘都没了十五年了。
临安花家概不与皇室沾边,所以,虽然暗桩遍布天下,安插的极深,但也不查探皇室的隐私秘辛之事。她从十一岁接了临安花家所有的庶务,如今五年,也未理会皇室之事,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沾边的,谁知道成了太子妃。
如今答应了云迟,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多了解些。
她正想着,外面传来小忠子的声音,“太子妃,殿下回府了。”
花颜点头,“知道了,让厨房准备吧!”
小忠子应了一声,连忙迎了出去。
不多时,云迟疾步走来,不等小忠子打帘子,他自己快速地挑起珠帘,三两步便进了内殿。
采青连忙见礼,“太子殿下!”
云迟“嗯”了一声,来到床前,对花颜问,“在等我用晚膳?”
花颜瞅着他,一身风尘,看来今日是出城了,并没在都城,她点点头,“怎么走的这般急?看起来一身的汗。”
云迟闻言后退了一步,笑着说,“怕你等我用晚膳,便赶得急了些,的确是出了一身汗。”
花颜笑着问,“天色还不太晚,我还不饿,你要不要先去沐浴然后再用膳?”
云迟点点头,对外面吩咐了一声。
小忠子连忙应了。
采青知道云迟不喜欢眼前有人乱晃,连忙退了出去。
云迟解了外衣,对花颜问,“采青可合你的心意?”
花颜点头,“很合心意,干脆爽快,很是可人。”
云迟笑着说,“那就留在身边,让她侍候你吧!”顿了顿,又说,“母后薨了之后,留了一支暗卫,是给她儿媳妇儿的,待你身子好了之后,可愿接手?”
花颜摸着下巴说,“皇后娘娘留给她儿媳妇儿的暗卫,是听她儿媳妇儿一个人的话,还是最听她儿子的话?”
云迟失笑,清泉般的眸光凝了她一眼,笑着说,“夫妻一体,这很要紧吗?”
花颜诚然地点头,“很要紧的,夫妻一体,彼此也该有点儿私密的小空间。”
云迟笑着意味深长地说,“我不想与你有什么空隙的小空间。”
花颜脸一红,撇开头,“我与你说正经的呢,你若是给我东西,就要全权听我的,否则,你自己留着吧!”
云迟扶额,“能不能打个商量?”
“嗯?”花颜又转过头看着他,“什么商量?”
云迟说,“空间尽量别太大,小一些。除却鸡毛蒜皮的事儿外,但凡涉及你我情意的大事儿,必让我知晓,不得瞒着我,如何?”
花颜佯装犯难地说,“我考虑一下。”
小忠子带着人抬来水,放去了屏风后,云迟打住话,笑着进了里面。
花颜歪在靠枕上,听着里面簌簌的脱衣声,然后是轻轻的撩水声,暗想着云迟这个太子真是没有一点儿身为高贵身份的排场,沐浴打理自身等活计,完全是自己亲力亲为,连小忠子都不用。
一般富贵人家的贵公子,沐浴、梳洗等等,全靠丫鬟服侍,亏他这个太子,凡事喜欢自己动手。
不多时,云迟沐浴完,换了一身宽松的软袍走出屏风后,来到床前,伸手将花颜拽进了怀里,目光温柔,嗓音温润,“在想什么?”
花颜不抗拒,靠在她怀里,懒洋洋地问,“你今日出城去了哪里?外面的情形可还乐观?”
云迟的下巴搁在他肩上,抱着她说,“去了三百里外,见了梅舒毓从南楚调来的兵马,安排布置了一番。局势未恶化,不严峻,我应付得来。”
花颜蹙眉,“去时三百里,回来三百里,你这一日赶路很累吧?今日不赶回来也没什么的。”
云迟蹭了蹭她肩,声音隐着一丝笑意,“不累,若不回来,我心下不踏实,不放心你。”
花颜觉得肩上薄薄的锦绸被他蹭得有些灼热,她脸红了红,“我又不会跑,你不踏实什么?不放心什么?”
云迟摇头,笑着说,“我知道你不会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一日不见你,怕自己受不住。行宫虽然安排了不少人,但毕竟是在南疆,我怕生出差错来。”
花颜心下暖了暖,伸手推他,“吃晚膳吧!就算我不饿,你想必也饿了。”
云迟点头,抱着花颜去了桌前。
小忠子带着人将晚膳逐一摆在桌案上,笑眯眯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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