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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2 / 2)

花颜摇头,“没有,哥哥这回没给我回信。”

秋月不解,“怎么会呢?公子挂念小姐,不该没有回信啊。”

花颜无奈地坐在桌前,看着药碗说,“我得罪他了,他生着气呢,而且这气怕是不会容易消。”

秋月闻言立即说,“小姐怎么得罪公子了?公子近年来,脾气好多了呢,轻易不和你动怒的,更何况如今你远在南疆。”

花颜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说,“我自逐家门,哥哥不同意,发了很大的脾气,传话给我,他是长兄,若是我不听他的,她就不让我嫁给云迟了,把我圈禁起来,说我与云迟自定主张,毁了约是我自己的事儿。”

秋月恍然,“原是这事儿,公子铁定不会同意的,小姐就不要想太多了,您若真自作主张自逐家门,公子发起怒来,谁也拦不住。”

花颜深深地叹了口气,用手敲了敲那碗药,“十七说让我想个两全的法子,可是我如今,有什么两全的法子可想呢。”

秋月也苦下脸,坐下身陪着花颜发愁。

云迟从书房回来,见花颜趴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面前摆着的药碗已经凉了,他拂了拂云纹水袖,挑开珠帘缓步走了进来,微笑着说,“药都凉了,怎么不喝?”

秋月连忙站起身,“呀,是奴婢忘了提醒小姐喝了,这便去热。”说完,连忙端了已经凉了的药碗走了下去。

花颜抬眼看云迟,他顶着月色进来,一身天青色锦袍,雅致清华,如玉的容颜上,眉目温和,浅浅含笑,似醉了春风西雨。

她目光凝了凝,对他弯起嘴角,笑着说,“与秋月说着话,便不小心忘了,今日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云迟颔首,坐在她身边,笑看着她,她虽然神色一如既往,但他敏感地觉得定然出了什么事儿,否则秋月这个每日盯着她用药的人,不会忘了让她喝药。

他心中打了个转,笑着问,“安十七回来了,解蛊媚之术可顺利?”

花颜点头,“叶香茗算是个识时务的,也很有诚信,费了大力为苏子斩解了蛊媚之术,本来即便有蛊王也要多治几年的寒症,此次却是因祸得福了,天不绝说一二年便可治好痊愈。哥哥守约留叶香茗一命,不过让天不绝废除了她修炼的蛊媚之术根源,自此,她再无蛊媚之术了。”

云迟笑了笑,“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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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更)

花颜不知道他说的这句如此甚好是说苏子斩因祸得福,还是说叶香茗被废除了蛊媚之术根源,或许两者都有。

她浅浅地对他笑了一下,“你今日想必累得很,早些上床歇着?”

云迟笑着点头,吩咐小忠子沐浴。

小忠子应了一声,连忙命人抬水。

秋月重新端了药碗进来,放在花颜面前,叮嘱,“小姐,这回可不能再凉了,稍后温了就赶紧喝。”

云迟接过话,“我会盯着她喝下。”

秋月点点头,放心了,走了出去。

小忠子带着人抬水进来,送去了屏风后,云迟站起身,解了外衣,进了屏风后。

花颜依旧趴在桌子上,听着屏风后传来簇簇的脱衣声以及轻轻的撩水声,她大脑思绪不由得放空。

过了片刻,云迟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时候差不多了,该喝药了。”

花颜“嗯”了一声,端起药碗,痛快地一仰脖,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喝完后,她用帕子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继续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云迟沐浴很快,走出来时穿了一件宽松的软袍,带着沐浴后的皂角香,从椅子后伸手将她抱住,头放在她颈窝处,吻了吻,低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花颜身子向后一仰,干脆靠近他怀里,想着他既然问起,那么就告知他也好,免得他往歪处想。于是,她“唔”了一声,如实相告,“你知道的,临安花家累世千年的规矩,子不娶高门世家女,女不嫁高门世家子,与皇权更是不沾染半分,千年以来,这规矩从没破过,这一代,我破了规矩,自然要逐出家门,但家里人素来爱护我,无人会主动提起,也只有我自逐家门了,可是今日哥哥让十七传话,死活不同意。”

这事儿其实不太好说的,云迟是太子,执掌天下,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皇权至上的角度看来,没有谁的规矩敢挑衅皇权。

但花家又不同,花家有挑衅皇权的资本,累世千年的根基让花家有话语权。

他们之间本来隔着的是天堑鸿沟,他非要搭起桥梁娶她,对他来说,也许这不算什么事儿,但对于花家和她来说,这是亘古鲜有的大事儿。

云迟聪明,瞬间了悟了,心中本来的确想歪了那么一点儿的浓雾烟消云散,他低声说,“花颜,嫁给我,你很怕吗?”

花颜摇头,“以前是很怕,如今不怕,但是花家生我养我,我总要为花家考虑。”顿了顿,她轻声说,“这话与你说,似不太应该,毕竟你如今是太子储君,将来登基为帝,是执掌天下的帝王,普天之下,不该没有帝王掌控不了的事儿。”

云迟微笑,“太子储君如何?执掌天下的帝王又如何?花家立世千年,有本事对皇权说不。”

花颜失笑,转身看向他,盯着他的眼睛说,“云迟,花家是你心中的一根刺吗?不除不快吗?”

云迟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缓缓地摇头,“不是,花家累世千年,历经数个朝代,南楚建朝也不过三四百年而已,对比花家,差了几个历史长河,若花家要皇权,这天下也轮不到太祖皇帝。且花家不作恶,安安稳稳,不会成为我心中的一根刺。”

花颜看尽他眼底,轻声问,“既然花家不是你心中的一根刺,那你心中有刺吗?”

云迟抿了一下嘴角,与花颜目光交汇,片刻后,他点点头,“有。”

花颜问,“什么刺?我是否能知道?”

云迟慢慢地点了点头,目光蒙上一层暗流,低声说,“你是我的太子妃,此生唯你一人可做我枕边人,是我诚心求娶的妻子,自然能知道。”

花颜静看着他。

云迟一字一句地说,“我五岁时,母后不是死于病危,是暴毙,我十五岁时,姨母不是死于病危,也是死于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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