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说,不要隐瞒本宫。”云迟盯着他。
天不绝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倒像是悲伤至极,情绪大恸,难以承受,导致内腹气血逆行,伤重如此。”
云迟面色苍白,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只能咬牙问,“可有性命之忧?”
天不绝立即摇头,“小丫头命硬着呢,能有什么性命之忧?不是绝脉,死不了。”不过这般大恸,胎儿能不能保住,就难说了。不过又想都失踪这么些日子了,估计胎儿早折腾没了。
云迟闭上眼睛,须臾,又睁开,“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天不绝摇头,“从脉象上,再看不出什么了。这样的稀奇事儿,老夫也诊不透。大抵是因为殿下情深吧!”
云迟不再说话。
天不绝站在一旁看着他,心下叹息,情之一字,如蚀骨毒药,真是沾染不得啊。
小忠子很快就煎来一碗药,双手捧着,因走的快,洒在了手上不少,他进了房内,见到云迟,立即说,“殿下,快用。”
云迟睁开眼睛,费力地起身。
云影立即扶云迟。
云迟摆手,径自坐起身,接过药碗,小忠子连句“殿下,小心烫。”都没来得及说,他已经一饮而下。
小忠子闭了嘴。
云迟喝完药后,将药碗递给小忠子,又躺回了床上。
小忠子小声问,“殿下,漱漱口吧!”
云迟摇头,“你们都出去,本宫独自待片刻。”
小忠子看向云影,云影看向天不绝,天不绝点头,觉得让云迟自己待着应该也出不了大事儿,便一起出了书房。
三人刚出书房,安书离和梅疏毓得到了消息,来到了书房外,见三人从里面出来,梅疏毓立即问,“太子表兄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身体哪里不适?”
他们知道天不绝是突然被云影叫来的,若不是云迟出了急事儿,不至于天不绝连鞋都没顾上穿,只穿着筒袜就来了。
天不绝看了二人一眼,道,“又是感同身受罢了。”说完,对小忠子说,“快,给我找一双鞋来,我不能就这么走回去,今年春天冷死个人,地面上还没化冻了。”
小忠子瞧了一眼天不绝脚下,连忙应了一声去了。
梅疏毓和安书离自是隐约知道云迟对花颜感同身受之事的,二人对看一眼,安书离立即问,“可严重?”
天不绝道,“看着凶险而已,不至于要命。”
安书离松了一口气。
梅疏毓搓了搓手,“这两日京中又平静的很,我总觉得不踏实,太子表兄可千万别倒下。”话落,对天不绝问,“太子表兄呢?歇着呢?小忠子都在外面,那谁在里面侍候?”
天不绝摇头,“没人,太子殿下想独自待一会儿,不想人打扰。”
梅疏毓看了一眼关着的书房门,不说话了。
不多时,小忠子找来了一双鞋给天不绝,天不绝穿上,提着药箱走了。
云影也退了下去。
小忠子看着二人,小声说,“殿下现在不想见人,书离公子、毓二公子,要不您二人先回去?等殿下休息一会儿,奴才再喊您二人?”
“可别自己又憋着出什么事儿吧!上次突然发热,实在吓死个人。”梅疏毓不放心地说,“要不然我喊喊,太子表兄万一见我们呢?我们看过了他,也能放心不是?”
小忠子犹豫,但琢磨了一下,心里也没底,点头,“那您喊吧!”
梅疏毓当即对着门内喊,“太子表兄,你还好吧?我和书离……”
他喊声未落,书房内传出云迟低暗的声音,“你们进来。”
小忠子睁大眼睛,想着这两位公子在殿下面前的面子果然不同。
梅疏毓一喜,立即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安书离随后跟了进去。二人进了书房,一眼便看到最里面的榻上躺着的云迟,他脸色苍白,闭着眼睛。
梅疏毓走近,轻声喊了一声,“太子表兄?”
云迟睁开眼睛。
安书离也来到近前,想到他对花颜感同身受,这般模样,定然不是好事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没说话。
梅疏毓挠挠脑袋,见他看起来是清醒的,一时也不敢提花颜,杵在了那里。
云迟慢慢坐起身,看着二人道,“加强京中戒备,不可懈怠。”
梅疏毓脱口问,“太子表兄,你又要离京吗?”
这些日子,他一直未松懈,尤其是五皇子,每日都亲自带着人盯着京城巡逻,连自己的府邸都很少回,十分尽心。
云迟摇头,“不出京,但我感觉京中要出事儿。”
梅疏毓立即说,“我也有这个感觉,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是要出什么大事儿。”话落,他问安书离,“你有没有感觉?”
安书离平稳地说,“京中是早晚要出大事儿的,敌在暗,我们在明,既查不出来,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还有几日是赵宰辅出殡?”云迟问。
梅疏毓这些日子多数时候待在赵府彻查赵宰辅之死,虽没查出什么眉目,但自然清楚赵府之事,立即说,“还有两日。”
“赵宰辅出殡,本宫自然要送他一程,有人动手,总要寻个契机。”云迟看着安书离,“书离,你安排一下,若是起乱子,务必拿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