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手里的合约，方程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现在并不是在考虑合约年限的事情，而是当离开bh公司，离开金胜旭和闵政学之后，当他的心态脱离了紧张和纠结，当他开始一点点地冷静下来，他的心中忽然泛起了一丝疑惑。
前世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的总裁总经理什么的，但也是做过几家中小型公司部门经理的职位，以他前世所在公司招聘人员的经验判断，他有些怀疑自己好像被金胜旭套路了。
一个最简单的反证就是，前世他所在公司招聘普通人员的时候，最多也就是人事部经理负责一下，像总经理之类的高层领导基本上不会理会这种事情。
方程虽然不是那种脑子转的特别快的人，但前世作为一个孤儿独自生活，能考上大学并且在社会上混的不错，方程自然也不会是那种特别愚笨的人。在刻意制造的氛围影响下，他可能会一时失去了警觉，被人牵住了鼻子，但当他冷静下来，仔细地思考，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就会慢慢地浮了上来。
虽然方程前世并没有混过娱乐圈，也不知道签约艺人的流程，但类比一下，作为一个连出道都没有、没什么名气的演艺新人，怎么会劳动艺人部部长来给自己亲自测试。偌大一个经纪公司的艺人部部长，换算到天朝这边，怎么也是负责一个大部门的总经理职位。
部门总经理面试演艺新人？怎么想都觉得不符合常理。更何况旁边还跟着一个处长职位的。
昨天向李宣美进行咨询时，李宣美曾特意着重提醒方程在娱乐圈里要注意礼仪。韩国儒家文化盛行，对礼仪特别看重，稍微出错就会引来一顿训斥，不仅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更为严重的，甚至会影响艺人的演艺事业。
在这样一个儒家文化盛行，注重尊卑秩序的社会，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个处长接二连三地反对部长决定的情况。
这还只是方程怀疑的一点。
引起方程怀疑的另外一点也恰恰正是闵政学多次的阻拦和反对。
换个角度考虑，假如让方程和闵政学对换身份，方程作为bh公司艺人部的处长。当有一个外貌有很大优势的潜力新人出现在自己公司，哪怕他的演技还很稚嫩，甚至潜力不高，方程自认也不会拒绝跟对方签约。
理由也很简单：付出和收益比不同。
只是一个还没出道没什么名气的演艺新人，签下来的签约费又能有多少，而且这个新人还是被比自己高一级的部长所看重的。哪怕再是对公司负责，但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新人就顶撞自己的顶头上司，甚至是接二连三的反对，让直管领导对自己不满，这实在是一种很脑残的行为。
但据方程的观察来看，闵政学再怎么看也跟脑残挂不上钩。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金胜旭对自己太过和蔼。
当时在bh公司的时候，因为初次作为演员面试的紧张和闵政学接二连三的反对，方程对金胜旭一直怀有一种感激的心理，所以在当时也不会以阴暗的想法去揣测对方。
但是当方程离开bh公司，离开那种刻意制造的紧张氛围，当他渐渐地冷静下来的时候，一个个的疑点就自然而然地浮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