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谷开阳口中的粥还没咽下去,被季明舒这话呛得不轻。
见她反应如此魔幻,季明舒也稍稍清醒。
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可能是那小胖子顺便把他给骂了也说不定,像岑森那种连口都懒得动的人怎么可能一言不合就动起手,还是为了她呢。
虽然心里这么找补解释,但一整个上午,季明舒都很没出息地沉浸在一种微妙的愉悦之中。
名媛圈的贵小姐贵太太们消息最灵通,见风使舵的本事也使得最游刃有余。
前几日除了品牌pr正常邀请,圈内的大大小小活动竟无人邀请季明舒出席,即便有,也是藏着看笑话的满满恶意。
可今天这一上午,“姐妹们”的嘘寒问暖和社交活动邀约就没停过。
【亲爱的,明天我店里有一个新品展示会,好久没见你啦,有没有时间呀,我让人来接你好不好?】
——这是以矿产开采起家的甘德集团董事长女儿fiona发来的消息。
fiona在国外进修了两年珠宝设计,回国便自创同名珠宝品牌。奈何天赋有限,设计出来的产品总是充斥着tiffany卡地亚vca等大牌的经典缩影,价格还十分高昂。
不过她彩虹屁吹得还挺深入人心,季明舒卖她面子,也在她店里挑过几样还算过得去的珠宝首饰,但没戴过,不是转手送人就是柜里蒙尘。
【舒舒,我的演奏会最后一站回帝都哦,这周六晚体育中心,我给你预留了vip座,有空一定要来哦,太想你啦!】
——这是音乐世家白家的小女儿echo发来的消息。
白家父母根正苗红,年轻时候都是国宴上御用表演的国家级歌唱家,年纪大了转政途也顺风顺水。
echo上头的哥哥姐姐也都是走父母以前走过的康庄大道,偏生到她就不知怎的凹上了钢琴家人设,弹得不怎么样倒是仗着家里有人铺路造势,开起了钢琴演奏的世界巡演。
……
诸如此类的消息还有很多,季明舒没有看全也知道是些什么内容。
毕竟十个名媛里五个都是独立服装设计师,另外五个不是做珠宝设计就是玩音乐开画展挂名慈善基金会,精不精通热不热爱的都二说,主要是名头放出去体面好听。
平日季明舒看不上她们这些把艺术把设计挂在嘴边,实际都是半桶水晃荡的金鱼脑,今天却忽然托着腮反思了下:人家再不行,那好歹也是在认真经营事业,怎么也比她眼高手低什么事情都不干的要强。
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然放下手机,坐到电脑前认认真真敲起了键盘。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季明舒正打算从电脑前起身,去冰箱拿杯酸奶,门口忽地传来一阵门锁响动。
她抬头一看,竟是谷开阳。
“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季明舒略微有些惊讶。
《零度》这种时尚杂志,加班是家常便饭,以前她就没见谷开阳在正常的时间点儿下过班。
谷开阳没接话,神神秘秘的,在门口换了鞋便“嗖”地一下蹭到她身边,还冷不丁问了句,“你在干嘛。”
“我就是整理下之前做过的一些设计作品,”她上下打量着谷开阳,总觉得奇奇怪怪,“你怎么了?”
谷开阳看着她,没藏住,嘴边窃窃偷笑,背在身后的手忽然拿出一只精致的蓝天鹅绒首饰盒,晃了晃。
季明舒一顿。
谷开阳颇为虔诚地将首饰盒放在桌上,郑重打开,而后又站起来,双手交叠规规矩矩放在小腹,学着周佳恒的语气说道:“谷小姐,岑总最近得了枚粉钻戒指,是太太去年就很中意的那颗浓彩粉钻,经过重新切割,色级已提升至fancy vivid pink,而且已经按太太的尺寸进行修改,烦请您转交一下。”
季明舒看着桌上泛着粉色光芒切面精致的椭圆形钻戒,没能回过神来。
谷开阳学完周佳恒讲话,又兴奋地一屁股坐到了季明舒身边,小嘴叭叭道:“你都不知道我刚揣着这戒指回来有多紧张!幸好你老公助理派车和保镖送了我一程!天啊我刚在车上悄悄查了下,这戒指成交价三千二百万!还是美元!你老公这波也太有诚意了吧!”
季明舒:“……”
她盯着那枚戒指,半晌没移开眼。
也不知道谷开阳上个班的功夫到底经历了什么,回来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在季明舒耳边疯狂逼逼“岑森好岑森妙岑森呱呱叫”,就差没直接帮忙收拾打包把她给送回明水公馆顺便附赠两片安全套了。
其实季明舒在今早收到蒋纯线报时,就不争气地动摇了一秒。
这会儿盯着粉钻,她又不争气地动摇了三秒。
她将戒指从盒子里摘出来,上手试了试。
傍晚夕阳的光线只剩浅浅一束,还带些将歇未歇的昏沉,而粉钻光芒耀眼,每一个切面都剔透发亮,旁边镶嵌的一小圈碎钻也随着指骨微屈微伸的弧度反射出夺目光彩。
呜呜呜太好看了!
这就是公主应该拥有的戒指!
和她的美貌一样都是这么的惊艳这么的令人无法呼吸!!!
季明舒沉醉在对戒指的喜爱中无法自拔,谷开阳磨破嘴皮子的碎碎念像是过了筛般被她全然忽略,只最后听到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去”,整个人像是喝了醒酒汤般倏然清醒。
——戒指等于回去?
“谁说我要回去?”
“一枚破戒指就想打发我?”
“上回我甩离婚协议书他也就拿了条手链打发我,每次都这样有没有诚意?!”
谷开阳:“这戒指比那手链可贵了不止一点点,我觉得还挺有诚意的欸。”
季明舒摘下戒指打量,忽然自行推理一番并下结论道:“他上回应该是没做坏事所以才那么理直气壮随便拿条手链敷衍我,这回送这么贵的不就代表他很心虚吗?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