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渔生拉硬拽了下嘴角:“您也查了两个多月了,可一无进展,要是一直查不明白,就这么留着她在复礼身边一辈子,那她算什么,复礼的妾还是外室?”
“怎么会,她也配!”荣王妃立时否认,放缓了声音道:“你对复礼恩同再造,他绝不会负你。这个女人是个意外,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只要查明原因,立马打发走。婉妤,母妃知道,复礼做的不好,可他得了那个病,猛地遇上那么一个女人,一时意乱情迷也情有可原,她已经知道错了,本想亲自来向你道歉,只实在起不了身。母妃不是怪你的意思,他该打,就该狠狠的打。”
阿渔强调:“要是查不明呢,一个月查不明就就留她一个月,一年查不明就留她一年,一辈子查不明就留她一辈子?”
荣王妃怔了怔,眼神微变:“婉妤,你给母妃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阿渔笑容泛苦:“七年我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三个月。”
荣王妃又是一通歉意和感激,这才离开,离开时的脚步比来时轻松不少,谢婉妤不想和离还想跟儿子过日子,儿子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这个认知就像是一股春水,滋润了荣王妃濒临绝望的心田,让她重新点燃了斗志,当务之急,就弄清楚那个女人的古怪。
荣王妃斗志盎然,阮慕晴的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之前两个月,荣王妃对她的调查是含蓄内敛,可当下荣王妃撕下温情脉脉的伪装,把阮慕晴当成了邪祟女巫。
刑讯拷问那一套都用上了,要不是没有解剖设备,阮慕晴都觉得自己会被剖开一寸寸的研究,其中痛苦羞辱不堪,几欲将她逼疯。
饶是如此,依旧一无所获。
双眼血丝如蛛网的荣王妃百思不得其解,用一种忌惮地目光瞪着狼狈不堪的阮慕晴:“你说,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阮慕晴恨得双眼充血,要不是受制于人,她都想扑上去活活咬死荣王妃。这辈子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比那一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谢婉妤鞭打更屈辱,她也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阮慕晴怒瞪荣王妃:“没有,没有,我说过多少次了,就是没有。”
“那为什么复礼只能与你敦伦?”荣王妃火冒三丈地质问。
阮慕晴两眼亮堂堂的,满脸戾气:“因为他爱我啊,你有本事就弄死我,让你儿子这辈子都当太监,永远生不出儿子,你也别想抱孙子,你杀了我啊!”
荣王妃的脸一沉到底,抬手就是一巴掌:“贱人!”
第32章 完璧世子妃7
入了冬,真定大长公主让人给阿渔裁了几身冬衣。这小半年,阿渔一直住在烟霞山庄,荣王府一茬接着一茬地出丑闻,倒鲜有人会说她常住娘家不合体统。
那一日的捉奸已经发酵得全城皆知,人人都知道沈克己的毛病是治好了,可他才治好就背着谢婉妤养了个小的胡天胡地,他那原本已经掉到粪坑里的名声更加臭不可闻。
荣王夫妻满嘴苦涩,要沈克己毛病真的治好了,起码还有点安慰,可他这哪是治好了。然谁会相信这么荒诞的理由,只会觉得他们为了遮掩丑闻谎话连篇,总不能拉着沈克己找个女人当着他们的面再表演一番,显然是不可能的。
夫妻俩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安慰自己,都觉得沈克己隐疾痊愈也是好事,对一个男人而言,这是尊严,有时候比人品道德还重要。
“这皮毛还是你大哥送回来的。” 真定大长公主看着换上雪白狐裘的阿渔,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渔轻轻一笑,陪着真定大长公主说起远在边关的谢家人。
真定大长公主和老国公只生养了谢威一个儿子,也就是现如今的齐国公,齐国公膝下四子一女,除了战死的二子外,另外三个儿子都随着父亲在边关。女眷幼儿则留在京城,其实也就是人质,用来掣肘谢家,以防谢家拥兵自重。为了制约军权,自古帝王一直如此,谢家并非特例。
说了会儿话,阿渔告辞离开,笑容渐渐淡了。算算时间,前世谢家就是明年八月出的事,谢家是被跟随了齐国公二十多年的乌将军告发私通突厥意图谋反,据说人证物证俱全,而那位乌将军紧接着就和谢家父子一同死在那场暴动中。
谢家父子死、真定大长公主亡,谢婉妤失去靠山,立刻就失了自由,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
费尽心机才打听到谢家垮台之后,一直与谢家争夺军权的刘家、白家、赵家瓜分了谢家军。乌家也获利匪浅。
荣王府也是间接获利者,谢婉妤再也不能威胁到他们。
再多信息就没有了,所以阿渔也一筹莫展。这几家是她这段时日依来重点观察的,倒是有一些收获。乌家是被齐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然人心不足生吞象,尤其是乌家长子自视甚高对于父子两代都只能居于谢家父子之下觉得委屈了。
阿渔把查到的东西告之了谢家父子,让他们提防那位乌将军。这位乌将军是自作主张还是与外人联手,又是和谁结了盟,还有待考证。
沉吟间小丫鬟来报,荣王妃来了。荣王妃拜见了真定大长公主,与阿渔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