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里不悦,怪宋妤儿不识相,但是想到宋福宝先前做的事,又忍不住将这口气压了下去,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爹唯一的儿子,明日下葬,可是要他捧灵摔盆的……若是不出面,实在不像话的很……你爹爹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这样的……”
“那他将蓉蓉摔下马车这件事该怎么算?”宋妤儿多余的话没有直接奔向主题。
老夫人听了,知道宋妤儿这是要她表态。她的态度端正了,这事情就有门,要是偏颇了,那便是不可能。这般想着,她不由恼怒起来,有种被小辈拿捏得感觉,尤其这小辈还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她指责的扫了宋妤儿一眼,没有立刻将自己考虑一整晚的答案说出来,却是出声先探宋妤儿的意思,“妤儿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这话一出,宋妤儿就知道,自己跟祖母是回不到从前了。她低下头,掩去心底那一丝丝落寞和感伤,而后又抬首,和老夫人平视,缓缓道,“依祖母的意思,妤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祖母知道,你想来是个心善的。”老夫人见宋妤儿语焉不详的和自己打起太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又端起慈善的模样,给宋妤儿上起眼药。
宋妤儿凉凉笑了一声,启唇道,“祖母一贯以来,也是慈善的。”
话落,话风一转,又锋利道,“就是不知道,慈善的您想如何替自己的曾孙女儿做主,要知道,蓉蓉如今可病的下不了榻呢!”
“下不了榻?”老夫人有些不信,“前几天她不是还活蹦乱跳的?”
“祖母这是不信妤儿吗?”宋妤儿轻笑一声,眼中尽是冷意,声声诘问道,“您以为妤儿是那种拿亲生女儿身子作筏子的恶毒妇人吗?”
老夫人被宋妤儿问的一脸讪讪,良久,才赔笑道,“祖母也是担心蓉蓉。”说着,她眸光一转,看向春芳,意有所指的吩咐,“府医这几日不是闲着,你带她去悦来客栈走一趟,替蓉蓉好好看看,切莫留下什么后遗症来。”
“是,老夫人。”春芳答应一声,随即又分别看了宋妤儿和姜武一眼,见他们没有阻止的意思,才转身朝外走去。
宋妤儿纵然早有准备,但是此刻,还是被老夫人的举动伤到了。她无声叹了口气,偏头朝姜武道,“夫君,既然祖母不信我们,那就等宋府府医回来再说吧。”语气中的亲疏,瞬间壁垒分明。
老夫人听了,脸色更差。不过她已经将事情做到这份上,想回头,已经晚了。只能孤注一掷,尽全力保住宋福宝。
府医出去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