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得禄心中纳闷,暗道皇上怎么了?谁不知道那三只竹熊是萱妃娘娘的心头肉,这会儿生小竹熊,她自然要赶过去,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这个女人,是一时半会儿都不肯让朕省心啊。”谭锋气得跺脚,接着对皇后道:“皇后,朕要去小园看看,你先回宫去吧,有什么话,我们回头再说。”
“皇上,不过是竹熊……”
皇后眉头皱起,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她是大夏国母,皇上你爱屋及乌到这个份儿上,未免太不给我这个皇后面子。
“皇后你还不知道萱妃的性子?竹熊生产之际,最易发狂,万一她关心之下,再惹怒了竹熊,后果不堪设想。”
事实证明,谭锋还没到不把皇后放在眼里的地步,但也只是匆匆解释一句,便转身风一般的出去了,速度之快,只让皇后和杨妍都有些恍惚,怀疑他是不是用了轻功。
“娘娘不用生气,皇上对萱妃娘娘,向来是关心的,这会儿难免有些乱了方寸。”
杨妍见皇后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便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却见皇后叹了口气道:“今日你也看见了,我这个皇后,还比不上一只竹熊,只因为那竹熊是萱妃的心爱之物,唉!长此以往,这后宫哪里还有尊卑规矩?”
杨妍轻声道:“是。这事儿其实不怪皇上,他不过是关心则乱。说起来,还是萱妃娘娘失了分寸,这种事派人来禀报什么?难道就为了向人炫耀皇上对她有多好,甚至到了爱屋及乌的地步?这也太不把娘娘们放在眼里了。她还只是个德妃,行事就这样粗心放肆,真不知将来再进一步, 又会如何?”呵呵!既然不肯成为我的助力,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为你的灭亡再添一把火
“嗯。”皇后点点头,沉声道:“这正是我忧心之处。”
芙蓉笑道:“杨姑娘不愧是官宦千金,对这些事就是看的透彻。只是这话和皇后说,又有什么用呢?萱妃势大,我们娘娘也不得不顾忌几分。你就不同了,你如今只是一个女官,又来自江南,和后宫主子们都没有关系,又能常在皇上身旁服侍,有时候,或许你不经意的一句话,胜过娘娘们百句千句呢。娘娘们说话,皇上难免要怀疑她们是嫉恨萱妃,你可不会有这个嫌疑。”
皇后看了芙蓉一眼,嗔怒道:“胡说什么?这样话是你该说出来的?萱妃纵有千万不好,轮得到你来指摘?更何况她能从一个罪臣之女到今日地位,必定有些过人之处,难道你连皇上的眼光都信不过?”
芙蓉低头道:“是,奴婢造次了。”
皇后便看向杨妍,微笑道:“芙蓉是个心直口快的,只是她一个宫婢,哪有什么眼光见识?你不用听她的。皇上喜欢萱妃,你若想让皇上喜欢你,必定要顺着他来,多说萱妃一些好话,本宫的意思,你明白吗?”
杨妍先是有些愣神,暗道竟要我说萱妃的好话?凭什么?难道我看错了皇后娘娘?但旋即醒悟过来,连忙福身道:“多谢皇后娘娘教诲,我明白了。”
皇后笑道:“本宫没看错你,果然你是个冰雪聪明的。行了,那竹熊不知何时能生下来,皇上既要护着萱妃,就耽搁到晚上都是说不定的。左右今日这话也不能说了,好在日子长着呢,你稍安勿躁,只要安心等待,本宫也舍不得让你这么一颗耀眼明珠蒙尘。”
“是,多谢皇后娘娘。”杨妍深施一礼,皇后点点头,扶着芙蓉的手站起,拍了拍她肩膀,转身款款而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杨妍才直起身抬起头,目光中斗志熊熊燃烧着,她忍不住双手握成拳头,喃喃道:“捧杀吗?我懂了。杨妍,你千辛万苦的进宫,所为何来?难道就是为了在这养心殿做一个小小女官,和皇上多说一句话就要被训斥?不,不是这样的。若没有机会也就罢了,既然今日上天赐下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来日一飞冲天。”
宁溪月丝毫不知就这么一会儿,又有人将阴冷目光对准了她。不过也无所谓了,萱妃娘娘如今是众矢之的,针对她的明枪暗箭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对此,宁溪月表示:既然不能杜绝,那只有拿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大无畏精神应战。后来她又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句话有些消极,于是给改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你毁谤加身,我自岿然不动,这就是滚刀肉的英勇精神。
此时站在竹熊圈舍外,听着从山洞里传来的嚎叫声,宁溪月真是心急如焚,不停地走来走去,一个劲儿念叨着:“怎么还不生下来?不会是初产吧?这熊到底多大?难道以前在野外没有过生产经历?哎呀,可急死人了。”
话音未落,就听洛嫔道:“你别走来走去的成吗?我眼睛都花了,你看山洞里,萌萌也在走呢,可见身体没有大碍。生孩子不都是如此?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生出来?再等等。”
说完就听身旁薛常在道:“皇上来了。”
“啊?”
洛嫔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宁溪月转身,就见谭锋大步走过来,于是众人连忙行礼,宁溪月便纳闷道:“我是因为高兴,所以命人去禀报皇上一声,怎么倒劳驾您亲自来了?这可不妥当,传出去,我这恃宠而骄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就没有这档子事,你这罪名也早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