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义忍了又忍,最后转过身往里走去,文泽才跟上。
“没有茶,也没有水,有什么话快说。”王守义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面色不善道。
文泽才环顾了一下王守义的房子,别看王守义是一个单身汉,这屋子收拾得却挺干净。
王守义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房子看,顿时生了警惕之心,“我告诉你啊,我穷得就剩下这房子了,你就是偷也偷不走!”
这下轮到文泽才哭笑不得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所以也没再解释,而是自己找凳子坐下,对王守义笑道,“之前我给你测的那一卦你觉得如何?”
王守义顿时想起那天晚上半死不活的滋味,他冷笑,“我只是没站稳摔倒了,你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是吗?那我再给你测一测如何?”
文泽才轻笑。
王守义吓一跳,“你可别再胡说了!你这乌鸦嘴!”
“我这可不是乌鸦嘴,”文泽才摇头,“而且你已经挺过了天灾,接下来就是福了。”
“什么福?”
王守义眯着眼睛。
文泽才却伸出手,“十块钱。”
“滚!老子就是死了,也用不着花十块钱!”
王守义站起身大骂道。
文泽才一脸可惜,“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就是不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以后还能不能遇上了。”
王守义皱起眉头,突然想起过几天村里要选人跟着田建国学开拖拉机的事儿,因为田建国要跟着田队长忙活,所以拖拉机就没法常开,只能收个徒弟。
村里报名的人不少,王守义也做梦都想开那拖拉机。
“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风声?”王守义琢磨着,“不会是田大哥对你说了什么吧?”
“你觉得我大舅哥是那种人?”文泽才反问,“况且这次选人是村里人选,他一个人说了也不算。”
是啊,王守义此刻的心就如被猫爪子挠了似的,左右都不舒坦。
“我没有钱。”
文泽才笑意加深,他要的就是王守义这句话,“没事儿,我们可以用其它来抵嘛。”
等晚上李大飞来找文泽才时,田秀芬才知道文泽才居然让对方住在王守义家里。
王守义对文泽才的厌恶整个村的人都知道,怎么会答应了呢?
田秀芬抱着晓晓看着两人举着火把往王守义家走去。
“娘。”
“怎么了晓晓?”
田秀芬垂下头,晓晓伸出手指了指文泽才的背影小声说,“我喜欢现在的爹爹。”
田秀芬一愣,她从未听晓晓说过这种话,“谁教你这么说的?”
晓晓扬起小脸,有些困惑,“晓晓自己说的。”
田秀芬抿了抿唇,最后抱紧她,“乖,娘带你去睡觉。”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就让他住一个月,一个月过后,就给我搬出去。”
王守义等李大飞进了小房间后,急忙看着文泽才说道。
“谢谢王大哥了,大飞你这些日子勤快点儿,这几天王大哥身体不怎么好,就靠你照看了,”说完又冲王守义道,“明儿我就告诉柳老大不用过来照看你了。”
柳老大在王家住了一天就被王守义赶回去了,只有白天抽空过来看看他。
等文泽才回到家的时候,田秀芬还没睡,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最后田秀芬把院门扣上,去晓晓那屋睡了。
文泽才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索性想了想以后的出路,得找个正大光明的主业才行。
可现在又不能做生意,又当不上工人,村里教书的知青所那些人便去了几个,所以不缺人......
高考!
文泽才突然坐起身,高考倒是条出路,可得准备学费和生活费,看来还是得把副业做起来。
他叹了口气,又睡了下去。
要想参加高考就得复习和刷题,第二天一早文泽才便抱着语文书在院子里一边读一边背,为了高考这事儿,“他”从各处搞来了不少复习书,现在离高考还有几个月,文泽才在现代是个理科生,可现在的考试偏文科,所以只能背了。
晓晓从灶房处探出小脑袋,听着文泽才背书,田秀芬给她扎好辫子后,小姑娘轻轻地走到文泽才的身后。
也不说话,就这么听着。
田秀芬看了一会儿后,便去做早饭了。
听见灶房传来柴火的声音,文泽才合上书准备去帮忙,结果这一回头便对上晓晓的眼睛。
他微微一愣,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书后顿时明白了,文泽才尽量放松面上的表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晓晓,我教你读书认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