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才作罢。
将自己的八字和他嘴里陈姨的八字说给文泽才。
文泽才从他这里拿了一张纸,一支笔,他将两人的八字写下后,再抬起头看了看甘老爷子的面相。
“甘大叔,”进门之前甘建华称文泽才为小兄弟,他自然不能把甘老爷子的辈分叫得太高,“从您的面相看上确实还有姻缘在,且就在这一两年,但是看您和陈姨的八字来说你们并没有姻缘。”
甘老爷子瞪大眼,甘建华则暗叫一声好,他正准备让文泽才说他们没戏呢,结果人家直接就这样说了。
“咋会呢?我和她有话着呢!”
甘老爷子一脸不相信,就差骂文泽才是个骗子了。
文泽才无奈地指了指两人的八字,“她命中带水,您命中带火,是水火不容之相。”
“可我们认识的这几年,一次也没红过脸,我就是发火,她都让着,还宽慰我,咋就不容呢?”
甘建华却帮着文泽才说话,“您咋知道她有没有在背后骂您呢?”
“呸,你少来!”甘老爷子冷哼一声,然后便背过身不去看他,而是盯着文泽才,“你的意思是我和陈姨并没有姻缘,可你刚刚说我确实有,这怎么说?”
“您老年确实有一姻缘,但却不是这个陈姨,”文泽才将两人的八字折对成两个方,这一看过去还真是一水一火之像。
甘老爷子瞪着那像不说话。
文泽才起身去院子里看花草,留下父子二人说话。
甘建华连忙道,“爹,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以前的德性,怎么会一下就改好的?我们不是不让您找老伴儿,只是这陈姨不是个让人放心的,您忘了,她还有四个儿子,每个儿子都是依靠您才找到活儿做的,这根本就是利用您啊!”
甘老爷爷眼圈一红,“你们都忙,明明就住在对面,一个月还见不到三回,我想找老伴儿有错吗?”
“没错没错,这不是文大师也说了,您确实有一段姻缘,而且就在这一两年,陈姨那边您先冷一冷看看,等她露出马脚您就知道我们真不是不让您找伴儿,而是不愿意这陈姨做您的伴儿。”
和甘建华回去的时候,甘建华感慨道,“这老爷子越老越像个孩子。”
文泽才回头看了眼老爷子紧闭的院门,“抽空多陪陪甘大叔吧。”
老爷子说到底还是寂寞了。
“哎哎哎,对了文大师,刚刚你说老爷子还有姻缘,是真话吗?”
甘建华低声问道。
“从命格上看确实是这样,”文泽才看着他。
甘建华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最后大笑着将人请进屋子,他给了五十块钱,“老马说你算一次的价是这个,请收好,再者刚才大师喝的茶叶,我这里送大师五斤。”
马中愿说他算一次五十块?文泽才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收下了。
“那就多谢了。”
那确实是好茶,甘建华这举止有交好的意思。
上辈子没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所以文泽才显得很平静。
倒是一直暗中观察他的甘建华在心里高看了文泽才几分。
马中愿如他所说的那般,一个小时后便来接文泽才了。
两人从甘家出来后,马中愿才提起甘家的事儿,原来甘老爷子的老伴儿死了十几年了,他们的孩子个个都出息,不是在供销社上班,就是在大食堂,最有出息的便是甘建华。
孩子们出息了,也成家了,老爷子又不愿意和儿女住,儿子们回去得少,老爷子就寂寞了。
“那个陈姨的老伴儿也死几年了,可她老伴儿刚死没多久,她便常去甘叔散步的地儿与甘叔搭话。”说到这儿,马中愿清咳一声,“当然,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
“明白,”文泽才点头。
马中愿笑了笑,“老甘什么人啊,一眼就看出陈姨不对劲儿,加上陈姨一直让甘叔给她儿子们介绍活儿做,就更看她不顺眼了。”
可甘老爷子却觉得是儿女们不让他找老伴儿,也不管他有没有说话的人,所以便倔起来,反而和陈姨走得更近。
“所以甘大哥的原意是想让我说假话,表明甘叔和陈姨没有戏?”
“没错,不过你也算是歪打正着,他这人有些话也不好意思摆明说。
马中愿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婉拒了马中愿夫妇的留饭,文泽才带着田秀芬母子来到了沐中巷杨家,杨家住在底楼,只有一道门,门开进去便是一个小院子。
从外面看还以为是个独长户。
杨家几个小娃子正在外面跑跑跳跳的,听文泽才说找他们的爷爷,顿时叽叽喳喳的冲着门里叫了好几声,然后便围住晓晓,想带着她玩儿。
田秀芬摸了摸晓晓的脑袋,让她去。
杨老爷子很瘦,但也很高,一个老人的身量能和文泽才这种年轻人一样高,确实不多见。
也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有多高。
“洪老家伙介绍的?”
杨老爷子吧嗒一口旱烟杆儿,看着文则才和田秀芬。
“是的,他说您这里能长期拿到黄骨浆纸。”文泽才上前答话,顺带将田秀芬挡住。
杨老爷子见此哈哈一笑,“那你可听他说了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