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叔是家里的幼子,父母已经去世了,兄弟几人也分了家,他因为会开拖拉机,所以运气好揽下了镇子到县城的这段路。
他和他现在的媳妇处得也好,生养了几个孩子,他老丈人姓刁,是个和善人,丈母娘虽然精明,但是对他这个女婿还是很好的。
那天被文泽才从手上弄下两只长虫后,洪大叔便直接去了老丈人家里,他也不是傻子,没有直说手绳的问题,而是告诉他丈母娘,自己的手绳掉了,请丈母娘再给自己弄一根。
“那虫绳除非解了术,不然不会主动脱离寄主的身体,”文泽才轻声道。
洪大叔连连点头,“那天我怎么扯也扯不下来,心里也有了这种猜想,若是我丈母娘做的,那她听了我的话一定会变脸色,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应我会给我再找,这就是她给我带回来的手绳。”
说完,洪大叔便将兜里的一包东西放在桌面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之前那种怪东西,所以她给了我后,我就收起来了。”
文泽才点头,将布拉开,那根红绳便显出来了。
“这就是红绳,不是怪东西。”
文泽才看完后说道。
洪大叔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可她说是在同一个地方得到的。”
“要不就是那根虫绳断开的时候便惊动她了,要不就是她不知情,随手带回来的。”
文泽才想了想后又问道,“你家里可有亲人生病?”
“没有,我家里人都挺健康的,”洪大叔摇头。
这就怪了,亲人没有生病的,怎么会要取血呢?
文泽才皱起眉头思索片刻,“我与你去镇上走一趟,再去县城走一趟。”
“好好好,”洪大叔面露喜色,连声道。
文泽才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对田秀芬道,“今天可能回不来,你和晓晓在家万事小心。”
“我知道,”田秀芬点头,然后给文泽才塞了五块钱,“够吗?”
文泽才笑着收下,“够了够了。”
说完,便抱了抱晓晓跟着洪大叔去了镇上。
洪大嫂并不知道洪大叔出了怪异的事儿,当文泽才跟着洪大叔到家里时,她也只当是洪大叔的朋友,只不过惊讶文泽才的年龄。
“你什么时候交了这么年轻的朋友?”
厨房里,洪大嫂一边跑茶,一边问道。
洪大叔笑了笑,“有句话怎么说的,忘年之交嘛。”
洪大嫂哭笑不得,“行了,把茶端出去吧。”
洪大叔将茶端出来的时候,文泽才正在看他们家的阳台上的花草,“洪大叔喜欢兰花?”
洪大叔将茶放在桌上,闻言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是我四姐的,她最爱兰花,可偏偏打理不好,我媳妇照看花草的功夫一流,所以才放在咱们家。”
文泽才听了这话后蹲下了身,他捻了些兰草盆里面的泥闻了闻,一股子腥味,且不是泥土腥。
“文大师,这花有问题?”
在没有找到害自己的人之前,洪大叔觉得任何人都有可能,于是见到文泽才的动作后,赶忙过来低声问道。
文泽才又闻了闻其它兰花盆里的泥土,都是一样的,“这花草全是大嫂打理的?”
洪大叔咽了咽口水,“是,不过我媳妇不可能害我的。”
“洪大叔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大嫂关于这兰草的打理方法是谁教给她的。”
文泽才轻笑道。
洪大嫂眉眼开阔,乃是一良人,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且她夫妻宫与洪大叔正好相对,他们是天生一对的夫妻。
“这个我知道,是我四姐教给我媳妇的,”洪大叔松了口气说道,“别看她不会打理,可并不妨碍她去打听照看兰花的诀窍。”
文泽才点头,他站起身,“你四姐多久来一次?”
“两天来一次,每次来都围着这些花草,”洪大叔说着又笑了,“说起来她也是最近两年才喜欢上兰花的,连带着我对兰花都有了兴趣。”
见洪大叔越说越远,文泽才无奈地将他拉回现下的话题,“这兰花之所以长得这么好,不是因为大嫂的打理,而是因为这些兰花下面有东西。”
洪大叔一愣,“有东西?不都是土吗?”
文泽才挽起衣袖,向洪大叔来了把铲子然后从上到下将所有的兰花都翻开了,洪大嫂看见后想要阻止却被洪大叔拦住,“先看看。”
“要是四姐看见这些兰花死了,会不高兴的。”洪大嫂担心的是这个。
洪大叔看着文泽才又倒出一盆泥土,咬住牙,“我知道,不过文大、兄弟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文泽才将所有的兰草拔掉,然后将里面的泥土都倒出来,才又找了两根棍子将泥土扒拉开,露出一根根的小骨头。
“洪大叔,帮我找一块打纸板,我放这些东西。”
文泽才一边说一边动作不停。
洪大叔与洪大嫂对视一眼,洪大叔小心地问道,“文兄弟,这东西有问题吗?”
“有,而且问题就在这,”文泽才说完便看向他,“纸板?”
洪大嫂看着那些骨头皱起眉头,“这些都是猪骨头,四姐说兰花要长得好就得在盆下埋些肉骨头,我们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