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受伤了。”
阿南抓住文泽才的手,双眼盯着他的脸。
文泽才的脸色并不好,他伸出手将阿南抱住,声音有些无力,“爹没事,阿南做得很好,真棒。”
阿南眼睛微微一红,他紧紧地抱着文泽才,正要说话,就被人扯了扯手,父子两人侧回头,只见周大手里拿着一个鸡腿,他冲着阿南道,“来,吃鸡腿。”
这鸡腿他们桌上只有一条。
阿南看了眼周大,然后将脑袋埋进文泽才的怀里,他才不要吃周家人的东西!
文泽才看了眼周大,垂眼道,“接住。”
阿南抬起头,最后接过了周大递过来的鸡腿。
周大兄弟见此笑呵呵的,像两个大傻子。
吃了饭后,周大兄弟便要走了,大柳镇过来很远,他们得早点回去,比起兴旺的其它分支,他们还得下地干活呢,不然就没饭吃,而且他们分支压根就没有会命术的,就是算术也只有最老的老爷子会一点。
可以说大柳镇周家已经不是算命世家的人了。
周管家看了眼告别的四人,拿出笔将册子上的大柳镇给划掉了,看着周大兄弟惨白的脸,周管家拿出一百块放在他们面前。
“自此以后你们便不再是我们的分支了,这一百块还是七叔看在这孩子的份上给的,以后别再过来了。”
说完,便又和之前一样,冲他们挥了挥手。
周大兄弟几乎是同手同脚离开的周家。
文泽才给他们解了术,周大兄弟只记得进周家拜寿,周家不满意他们的贺礼,于是将他们划拉出了周家册,不过给了一百块的遣散费。
周大有些惆怅地看着手里那十张钱,周二摸了摸肚子,总觉得自己没吃饱,“大哥,这么多钱咱们得攒好几年呢,反正本家也看不上咱们,这也是好事。”
周大闻言将那一百块仔细地放好,“也是,现在老爷子能放心地让咱们种庄稼了!”
刚才还有些伤心的周大兄弟想到以后不用费心费力地为本家准备各种礼,顿时美滋滋地回去了。
“你居然用了护魂术!”
接应他们的袁卫国一把扛起无力的文泽才,阿南眼里全是泪,可又不敢哭,只能巴巴地看着面色煞白的文泽才。
“没事,修养修养就是了,”文泽才的眼前一片黑,他强撑着给自己和阿南解完术后道,“麻烦你带我和阿南回家了。”
说完,整个人便不省人事。
阿南被吓住了,哇地一声哭出来,“爹!”
袁卫国咬了咬牙,将文泽才背上,冲阿南道,“别哭,跟着我,我们去找车。”
阿南连忙擦了擦眼睛,迈着小短腿跟着袁卫国。
所谓护魂术,是一种守护术。
人有三魂七魄,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同样的其魄也有七为,施术者下护魂术时会将自己的命魂以及三魄气、四魄力以及六魄精放在被下术者的身上。
这样被下术者就好似有两条命,一条是施术者的,一条是他自己的,当阿南受到周七叔的压迫时,首先出来承受的就是文泽才的一魂三魄。
而承受后,当术解开时,文泽才会受到反噬,而且是加倍的反噬。
“他会昏迷七天七夜,且命魂与三魄都有损伤,这很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寿命,”袁卫国的话还没说完,田秀芬和赵大飞他们便白了脸。
至于阿南,袁卫国刚找到车,对方便昏迷了,只不过他沉睡一天便没事了。
看着即使昏迷也皱起眉头的文泽才,赵大飞抹了把眼泪,陈云红也背过身擦了擦眼睛。
田秀芬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看向袁卫国问道,“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文哥受到的伤害最小?”
赵大飞夫妇闻言连忙看向袁卫国,袁卫国被三人这么看着,压力非常大,一旁的钟叔与章全微微一叹。
“护魂术我也只是听说过,并不会,所以到底要怎么修护也只有他才知道,”袁卫国在一刻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他有些羞愧地垂下了头。
钟然拍了拍他的手臂。
这七天田秀芬和赵大飞以及陈云红都没去铺子上,算命铺子关着,衣服铺则是让钟然和袁卫国帮忙看着。
阿南天天都和文泽才一起睡,还帮着田秀芬给文泽才擦身体。
“阿南乖,爹今天就会醒的。”
阿南眼巴巴地看着文泽才,“可现在都晚上了。”
田秀芬抿了抿唇,是啊,这都是第七天的晚上了。
文泽才一点动静也没有。
赵大飞推开门进来,手里端着粥,“吃点吧。”
他看着田秀芬。
田秀芬扯了扯嘴角,“我不饿。”
这几天田秀芬什么胃口都没有,喝水都会吐出来,大家都知道她是太担心文泽才了,所以心里有抵触,吃不下东西。
陈云红从赵大飞的身后出来,她走到田秀芬的身边劝道,“要是师傅睁眼看见瘦了这么多的你,他会不高兴的。”
“只要他醒过来,就是再不高兴我也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