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那河面上的迷局,他们师徒早就破了。
都是野术师出家, 章全不免对张大师多了几分亲近,“不知道你师傅现在在哪里?”
“去年便上路了,”张大师微微一叹。
章全也有些遗憾。
钟叔的手艺还在,文泽才终于吃了顿好饭菜,吃过饭后,张大师乐颠颠地去洗碗,剩余三人坐在客厅里说话。
“陈家不简单,我们原本以为依着河陆坡的传言,死的应该是陈家那个小姑娘,不想死的却是她爹陈副县长。”
章全话音刚落,钟叔便接话道,“那陈副县长死的蹊跷,尸身完整,面色如常,我们怀疑.....”
文泽才眼皮微微一动,“他是假死?”
“很有可能。”
章全点头,然后回忆起陈家后堂的阴气以及那个怪异的邪术师,“那人应该是陈副县长找来的,为的就是掩护他假死。”
这事儿越来越麻烦了。
文泽才抿了抿唇,眼眸中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正好此时张大师进来了,他闻言笑了笑,“其实我也猜到了陈副县长会来这一招,应该是现在河陆坡被他找过来的野术师都怀疑他假死。”
三人看过去。
“可陈副县长家的后堂阴气实在是太重,”张大师坐下身,“只有人死的前七天,那放着牌位的地儿才会聚出这么多的阴气,要是陈副县长是假死的,那阴气是从何而来?”
“替身!”
章全恍然大悟。
他侧头对文泽才和钟叔道,“那个邪术师的任务只有一个,将替陈副县长死的尸体护在那后堂,没人会想到大堂中央的棺材里根本没有人,更没想到后堂放牌位的地方居然有具尸体!”
替死的那人被拘在后堂,阴气自然也就在后堂的位置,其他玄门中人即使疑惑,也会觉得人真的死了,因为陈家的后堂除了陈家人能进外,根本没有其他人可以进。
他们没想到活人或许不能进那个地方,死人却是可以的。
“我和老章贸然进去,那人以为我们发现了陈副县长的计划,所以才对咱们下死手,现在陈家到处搜查我们,一是确定中术后你有没有死,二是想抓住我们,以防咱们走漏了消息。”
钟叔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而且是很没有理由的那种狼狈。
这件事有些乱,反正左右一句话,陈副县长假死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他的小女儿,而陈家现在搜查章全他们为的就是封口,不管章全他们能不能猜到,都得死。
“周家追你们做什么?”
张大师好奇道。
文泽才看向他,张大师连忙解释,“周家人行事很嚣张的,比陈家人的动静还大,很容易就知道了。”
章全清咳一声,别过了脸。
钟叔摸了摸鼻子,小声道,“这次周家带头来河陆坡的人叫周清山,别看那小子年龄不大,命术还不错,其余周家弟子对他唯命是从。”
周清山可以说是周七叔比较看好的一代年轻人,加上天资过人,所以性子被养得十分骄纵,他们比章全两人先一步到河陆坡,过河的第一件事便使命术勾了一容貌清秀的姑娘。
“巧的是咱们住在同一家旅馆,”章全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我一眼便看出那姑娘不对劲儿,和老钟一说,他咳咳那啥,反正坏了那周家小子的好事,还差点断了子孙根。”
张大师顿时合拢腿。
差点断了子孙根,这话一听便大有来头。
“结果周家人太多,逃跑之时被他们看见了脸,这不,这几天一直在追咱们.....”
钟叔清咳道。
“那姑娘呢?”
文泽才皱眉问道。
“姑娘没事儿,事发时,旅馆里也有不少被陈家找过来的野术师,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有好心的偷偷将清醒过来的姑娘送回去了。”
那周清山丢了面子不说,还败了兴致,现在一头都扑在在找他们头上,倒是没去再去找那姑娘。
“等章叔的术解开后,我们就离开河陆坡吧,”文泽才想了想后说道。
现在不能正面杠上周家人,一旦捅了一个分支,就会惊动周七叔。
傍晚,文泽才与张大师一起出了门,只有章全两人现在就是过街的老鼠,只能乖乖地在张大师的屋子里歇着。
要想解章全的术,最快的办法就是找到对他下术的那个邪术师。
好在他们过招的时候,钟叔扯了对方一根头发,正好能让文泽才顺利找到对方。
“今天是尸体聚阴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阴气就会散开,到时候他们会做什么,咱们也不知道。”张大师与文泽才此刻正躲在陈家院子侧面的树林里。
此刻的陈家院子已经没有宾客了,不过陈家人依旧披麻戴孝,这更印证了陈副县长假死,用了“替死”那人就是他们陈家的罪孽,为了不让对方成为替死鬼,他们必须披麻戴孝整七天。
“文兄弟,咱们现在这么办?”
在文泽才的强烈要求下,张大师总算不一口一个文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