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童无情摇头:不行!
抱着的话,他的惊喜怎么办?
怀童一再坚持,路知雪只能可怜巴巴地把他放下来。
路知雪一松手,怀童就一溜烟跑进房间,再三叮嘱他不要跟进来。
路知雪只能抱着膝盖可怜地在门口蹲守。
过了十分钟,房间偷偷开了一条缝,怀童探出头,表情慌张又难过,路知雪,我的尾巴装不上去了。
童童出来啦,路知雪兴奋地站起来,尾巴?什么,尾巴?
怀童递出去。路知雪才看到,怀童口中的尾巴,是一条毛茸茸的狼尾巴,只是末端是一个金属样式,圆圆的东西。
路知雪没看过片,也不懂这是什么,但是他依旧大声吹彩虹屁:没事,没有尾巴,也好好看!童童,是最好看的!
那,怀童脸红,你要看吗?
嗯嗯!路知雪兴奋摇尾巴:看!
怀童显然还在喝醉状态,他脸更红了,打开门走了出来。
当看见怀童穿着一身狼样式的情q衣服出现的时候,路知雪仿佛听到了脑海中理智断线的声音。
夜晚23:59:58
怀童酒被迫醒了一大半。路知雪在玻璃面前,从背后紧紧拥抱他。路知雪脸色酡红,是兽类发情的神情,怀童眼睫都在颤抖。
00:00:00。
夜空中绽开一朵又一朵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点缀漆黑的夜,好似世界都在欢呼,高塔的电子显示屏不断滚动播放生日祝福。
不用担心,我永远爱你。
怀童,生日快乐。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想起路知雪先前的问题,怀童眼尾洇红,呜咽地骂出声:混蛋。
童童,生日快乐,我好爱你。路知雪也哭,但是他抱怀童抱得更紧,似乎是怕怀童会逃脱。
怀童眼中倒映绚烂的烟花,脸上一道道泪痕,看着无比可怜,路知雪亲了亲他的脖子,哑声:童童,去看得更清楚的地方好不好?
今晚,路知雪学会了如何正确使用尾巴。
市中心的高塔附近烟花不断,怀戈注视不断滚动的电子屏,拿着钢笔的指尖颤抖。
他的脸色比起几天前更为糟糕,几乎是惨白,没有任何血色,好似被风一吹就会倒。
助理拿着文件敲门进来,看见怀戈怔怔放在远处的目光,不由也跟着望过去,这才恍然大悟。
七月十七,是怀童的生日,难怪总裁这么心不在焉。
他把需要处理的文件递过去,方才律师打电话来说,您的遗嘱已经立好了。
嗯。怀戈收回视线,看着那些文件,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凝神,他问:你说,我送过去的礼物,他会不会喜欢?
这个他,一定是怀童。
助理其实很想说,不管喜不喜欢,最后肯定是被退回来。但这是怀戈精心准备了好久的礼物。况且怀戈已经很惨了,他不敢再去戳怀戈心窝子,回答了一个中间答案:总裁这么用心,怀少会喜欢的。
是吗?怀戈喃喃。
他想要勾起一抹笑,但是喉咙突然泛起一阵痒意,他咳嗽起来,咳嗽声把助理吓了一跳。
助理紧张地问:总裁,您没事吧?
怀戈苍白的唇色沾染了血,他藏起带血的手帕,若无其事地说:没事,继续工作吧。
助理定定看了怀戈好几秒,才转身出去,好。
【我很感谢你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也感谢你们对我的教养。但你们真的没必要一直过来找我,也不需要一直对我说对不起。一年前的事情我已经放下了,希望你们也能早点放下。】
怎么可能放下?一年前的事情如同梦魇,不断在脑海里盘旋,在梦里来回播放。每每想到怀童的拒绝,秦娇的心口像是破了一个洞,空荡又疼痛。
这让她怎么放下?
偌大的别墅冷清,秦娇面容不复先前的娇艳,已经变得憔悴和苍白。她手指上有很多细小的刀口,桌上摆放一个精致的蛋糕。她怔怔地看着蛋糕发呆,眼里不由自主地流出眼泪,自言自语:
今天是童童生日,我做了蛋糕,你说他会回来吗?
她自问自答:会回来的,童童这么喜欢妈妈,他一定会回来的。
佣人已经休息,空荡的别墅里,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肯定她的回答。但秦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怀童不会回来了,不会。
他不会回来了。一定是怪我第一个蛋糕不是给他做的。童童,对不起。秦娇回忆往事,泪流满面。
唐白和怀童的生日是同一天,当初秦娇只给了唐白做蛋糕,怀符也只为唐白准备了生日宴会。两个人的生日,只有唐白有姓名,怀童的痕迹被他们彻底抹去。
当时怀戈为了怀童质问他们,他们仍在为唐白辩解,维护唐白,甚至大骂怀戈。
是她不好,是她的错。
秦娇心中酸楚,他不会原谅我了,不会了
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
楼上书房。
怀符抽着雪茄,手指摩挲手中的全家福照片,烟雾逐渐模糊了苍老浑浊的眼睛。
照片上缺了一个角,被剪去的一处,原本该是唐白的。
他们没有怀童的照片,因为关于怀童的照片,在那一年已经全部被扔掉了。
怀符手指颤抖地拿起在别处截出来的,怀童的照片,粘上胶水,和那张破损的全家福贴在一起。
因为手抖的原因,起初贴了好几次都没贴上。
终于贴上的那一刻,怀符心脏发颤,手指紧紧捏住那张照片,泪眼模糊。
全家福上,怀童和怀戈站在两边,他和秦娇在中间,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他能缝补照片,却无法缝补和怀童、怀戈的关系,更无法缝补破碎的家庭关系。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怀童,对不起。
监狱里。
狱警拿着名单,犯人编号0956,有人要见你。
唐白的脸变得丑陋,头发枯黄干燥,身体单薄瘦削,他扒着栏杆,声音虚弱:是谁要见我?
是怀符?还是怀戈?他们终于良心发现他是无罪的,要来帮他翻案了吗?唐白心里激动,脚步不由加快,脚镣和手铐互相摩擦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牢房里刺耳无比。
狱警看到都不由嘀咕,这家伙平时要死要活的,现在怎么这么精神?
等到了会面室,唐白却大失所望,他不情不愿地坐在椅子上,心里依旧抱着一丝期待。期待有人能把他从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