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满口答应。
晚上杜钧酌给苏芸打了电话让她下楼,他带着她走在大街上,两个人穿过了两条街,去了一家非常有名的餐厅吃饭,杜钧酌是下午就提前订好的。
吃饭的时候苏芸谢谢他的招待还有在国内的帮忙,杜钧酌谢苏芸这些年对杜诺然的照顾。
杜钧酌给苏芸说了几处比较值得去玩的地点,苏芸一一记下来。
在送苏芸回酒店的时候杜钧酌对苏芸说接下来他要工作没有时间陪她逛,但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就给他打电话。
苏芸说好。
苏芸在那里玩了五天,除了中间有次大晚上迷了路,其他的倒也还好。
那晚她是因为有些发烧想要出去买药,在酒店前台问了路怎么走,结果自己走错了路,怎么都找不到,深更半夜路上的人本来就少,她用英语问路过的当地人,但人家不太懂英语,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身体难受加语言不通,现在又迷路,走了好久,不但没找到药店,还找不到酒店的位置了。
苏芸一个人坐在路边,拿出手机来给杜钧酌打电话,杜钧酌当时正在工作,他接起来喂了声,然后就听苏芸快要哭的对他说:“杜钧酌,你能不能过来找我一下,我迷路了……”
杜钧酌:“……”
他让她说了她附近有标志性的建筑物,然后就这样和她保持着通话的状态开车去了她那里。
但没多久通话突然就中断了,杜钧酌再给苏芸打,听筒里对他说对方已关机。
抱膝坐在马路边的苏芸看着因为没有电而关机的手机,欲哭无泪。
她害怕地左瞅瞅右看看,然后发现附近有个四十多岁的外国男人正盯着她。
本来就心慌的她这下更加恐惧,她立刻移开目光,望向远方,希望杜钧酌赶紧来。
但那人却径直朝她走来,苏芸没有等他停在她旁边就突然站起来想要跑走,男人拉住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苏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着急地用英语说让男人放开,男人也试着用英语说话,但苏芸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那个男人也听不懂苏芸说的是什么。
到最后苏芸都吓得哭了出来,她边抽泣边用中文说:“你放开我,我朋友就要来了的,你别拉着我……”
杜钧酌到的时候就看到苏芸和一个外国男人在拉扯,他立刻下了车,跑过去的时候听到男人在问她叫什么,要去哪里,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帮忙之类的话。
而已经快要吓傻的苏芸一直用中文说放开。
杜钧酌走过去,把苏芸拉过来,苏芸立刻就躲到了他的身后,身体发抖地听着杜钧酌和那男人交流了几句,然后男人无奈地笑了下,又对杜钧酌说了一句话就走开了。
等那人走了苏芸被杜钧酌带上车,她才慢慢地止住抽泣。
杜钧酌这才和她解释说那个人是附近的一家店主,刚才只是看她一个人一直坐在马路边,觉得她是迷路了才想好心帮一下。
苏芸有点尴尬,她红着眼眶怔怔地瞅着杜钧酌,特别愣地说:“那他肯定觉得我很傻。”
杜钧酌难得笑出声,说:“没有,他夸你可爱。”
苏芸睁大眼,杜钧酌撇开实现,没再说话。
刚才那个店主对他说的是:“你女朋友很可爱。”
杜钧酌问她这么晚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苏芸说她有点发烧,想出来买药,但是没有找到药店,又回不去酒店了。
杜钧酌失笑,先带她去了药店拿了退烧药,然后才送她回酒店。
但最终还是因为放心不下,毕竟异国他乡,她又是自己一个人,还是妹妹的朋友,杜钧酌在这个时候做不到把他自己扔下一个人回家。
只得留下来照顾苏芸。
苏芸吞了药后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杜钧酌在她说冷后又让服务生拿了一床被子来给她盖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烧糊涂了还是在说梦话,就在杜钧酌帮她把被子盖好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苏芸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嘴里呢喃道:“我是不是疯了啊,为了追你跟着你跑来国外陌生的城市,除了你谁也不认识,语言也不通,还差点走丢了。”
杜钧酌愣住,扭过头来垂眸看着她,苏芸睁开眼睛,望着他深色的眼眸轻声说:“杜钧酌,你要不要可怜我一下,从了我得了。”
过了片刻,杜钧酌撇开头,挣开她的手,对她说:“你在发烧,快休息吧。”
“我就先走了。”
他说完就步履匆匆地拿了放在沙发上的大衣落荒而逃。
苏芸躺在床上,咬了咬嘴唇,又笑了下。
完了,把他吓到了。
5.
接下来的几天苏芸对那晚的事情只字未提,杜钧酌和她相处也自然了不少。
一直到她回要回国,杜钧酌去机场送她,在快要上飞机的时候,苏芸突然问他:“杜钧酌,我都要走了,你还没给我答案。”
杜钧酌起初没反应过来,然后经苏芸提醒那晚的事他才猛然想起,她当时问他要不要从了她。
杜钧酌沉吟了一下,对她说了句抱歉。
他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在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去接受苏芸的感情。
苏芸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然后又笑起来,说:“没关系,我等你,等你决定和我在一起为止。反正来日方长,我不着急。”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杜钧酌都没有回国内,但苏芸却和他一直有联系。
她会时不时的给他发个短信,打个电话,不会让他感觉到不舒服,也不会打扰到他的工作和生活,就真的只像个老友那样聊几句。
她也会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给他送礼物,可能并没有多么贵重,但全都是她最真挚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