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昊麟抹了一把脸,“齐靖州说这次的事情和浓浓没关系。就肯定和浓浓没关系,我们直接去找那个顾起!”
……
才分开半天不到,齐靖州就开始想念家里那个人,迫不及待想要看见她,想要拥抱她。
在回家的路上,无意间将视线投向车外,正好看见一家雅致的小店,里面摆满了盛放的花。
齐靖州将车停了下来,进店挑选了许久,选了一捧娇艳的玫瑰。
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他难得有些忐忑地想。
……
齐靖州不在家,路与浓整个人都鲜活了过来。她待在儿童室,带着已经恢复过来的路云罗练习走路。
她对那个叫周梁的医生印象并不怎么好——在医院时他的警告她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让她离齐靖州远点,不要妨碍齐靖州和林阿漫发展。
就是不知道这个周梁知不知道齐靖州和林阿漫真实的关系。
“需要我帮忙吗?”周梁没有敲门。直接推开儿童室的门走了进来。
路与浓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她发现,从齐靖州离开,这个周梁就有意无意找机会接近她,他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我总是靠近你,是想干什么?”周梁直接在路与浓对面盘腿坐下,一开口就说中了路与浓心中所想。
路与浓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将被周梁招着,正往周梁那边爬的路云罗给抱回来,才开口道:“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不想问你。”
周梁眼睛一直落在她身上,闻言挑眉,“为什么?我能直接告诉你的答案。难道你非要自己去想。”
“只是不想和你说话而已。”路与浓说完这句话,就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回了路云罗身上,当真再也不跟周梁说一句话。
周梁自说自话好一会儿,见路与浓当真不搭理,他忽然说:“林阿漫现在在我那里。”
路与浓抬头望了他一眼。
周梁满意地笑笑,说:“你的孩子没了,你也知道是谁做的,但是齐哥他只是将林阿漫赶出去,并没有为你出气,是吗?”
路与浓轻轻抿着唇,没有说话,重新低下头去逗路云罗。
周梁眼中闪过晦暗的光,他说:“虽然我不知道齐哥为什么要在你身上花费这么多时间精力,但是我可以确定,他对你才不是什么爱情,他最后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周梁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根本不能和林阿漫比吗?
路与浓冷冷地望着他,“我也没说过最后要和他在一起。”看见周梁露出愕然的神色,她语气淡淡地说:“周医生,请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待在我的视线,我会觉得——”对面男人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仿佛已经预知到她将要出口的话是什么。路与浓笑了笑,将要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在舌尖转了一圈,改了个稍微委婉一些的说法:“不适。”
但是这两个字在医生听来,几乎和“恶心”没什么区别了。
周梁猛地站起身来,还没等他做什么,儿童室的门忽然被人踹开。
不约而同望过去,路与浓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人。他手里抱着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微微潮红的脸上挂着笑容,眼底闪烁着星光。他将玫瑰朝她递出来,说:“亲爱的,我回来了。”
“席绪宁?!”周梁错愕,“你怎么会来这里?”
席绪宁压根不理他,视线全分给了路与浓。见路与浓呆愣住不动,他说:“我是好不容易才重新见到你——一下飞机我就迫不及待冲过来了,你不开心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路与浓还没完全回神。
席绪宁说:“齐奶奶送我过来的啊,我跟她说我和你是好朋友,我惹你生气了,但是你不愿意见我,她就直接把我送进来了——保镖根本没拦我。”
他走近,无视了周梁,单膝跪在地上,与她平视,将玫瑰送到她面前,“送给你的,我猜你会喜欢。上次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眼神十分真诚,尽管想起他听顾起的话,将她带到路君君的婚礼上,导致她差点发生意外,路与浓也没法再生气——哪怕她根本不愿意接受他当初道歉的理由。
有些迟疑地伸出手去,将玫瑰接过,路与浓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说:“谢谢。”
席绪宁眼眸亮得耀眼,“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路与浓没有点头,却又笑了一下。席绪宁一激动,倾身上前就要拥抱她,被周梁一把提住领子,“不要太过分!他现在是齐哥的人!席绪宁我跟你说——”
“闭嘴!”一把将周梁的手掀开,席绪宁眼中光芒一闪,忽然将路与浓拉了起来,然后抬脚就往外面跑。
“席绪宁!你做什么?!”路与浓一惊,想要挣脱手。席绪宁回头,眼中满是乞求,“和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路与浓还没回答,席绪宁已经拉着她继续狂奔。
周梁在身后大喊,想要追上来,忽然听路云罗嘶声裂肺地哭了起来,只得又转身去看孩子。
路与浓也听见路云罗的哭声,想要回去,席绪宁头也不回地说:“周梁不是还在那里吗?他还是医生,孩子不会出事的。你就跟我走,好吗?”
话里还在问她,却没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
被席绪宁拉到车上时,路与浓还没放弃回去的想法,在她想要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席绪宁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落寞嗓音:“今天是我生日。”
路与浓的动作一顿。
席绪宁说:“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我是偷偷跑回来的——因为想见你。”
路与浓的心颤了一下,这些情话,齐靖州有没有跟她说过?她想了想,脑子里空白一片,根本想不起来——但是席绪宁是说过的,她还记得。
“孩子有周梁看着,真的不会有事,你为什么不愿意陪我去呢?”他的声音有些闷。
忽然想起路锦时郑重地警告过她,不要和席绪宁走得太近。路与浓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