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简立明就目光锐利地看了路与浓一眼,说:“三楼也有客房空着,路小姐喜欢。也可以选三楼。”
简家客房多的是,但是都是分着等级的,三楼鲜少有人能上去。简立明就是怕简司随说出一句让路与浓跟他睡,才打断他,说了可以让路与浓选择三楼。
这已经是退让了。
简司随笑了笑,知道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和简立明拉扯,“三楼吧,她喜欢高的地方。”
他也并没有打算要让路与浓跟他睡一个房间。别人都当路与浓和他是一对,可事实是什么,他和路与浓都一清二楚,当年路与浓年纪小。他可以毫不顾忌搂着她睡一晚上,现在却不行了,要避嫌,不然到时候让别人知道了真相,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们。
虽然他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在他看来,他们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怎么能因为外人的看法而在意那些本来不必要的顾忌呢?
可是他不在意,路与浓是需要在意的。
他一点都不想她被伤害到,言语也不行。
……
在w国多待了几个月,不是没有效果的,起码路与浓现在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之前几次和路云罗睡在一起,也没有再发狂。
这让简司随放心了很多,所以才会任由路与浓也跟着留下来,还让她一个人睡在客房。
晚上亲自守着路与浓睡着了,简司随才起身从她房间离开,回了自己的卧室。
而在他走后不久,穿着真丝睡裙的祁雪纯敲响了路与浓的房门。
路与浓本来睡得好好的,又被吵醒,本来不太想管那敲门声的,但是听外面的人根本没有要放弃的样子,她只得下了床。
然而她刚踩上拖鞋。就听门的方向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祁雪纯收起钥匙出现在门口。
“啊……与浓你起来了啊,抱歉,我还以为你睡着……啊不,出事了呢。”祁雪纯自顾自走了进来。
路与浓皱起眉头,这女人想干什么?她刚才明显不是口误,而是故意那样的,就是想告诉她,她就是知道她睡着了,什么以为她出事了都是借口,她就是想要进来。
而且她也没同意让她进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她是客人,所以不需要被尊重?
“你有事?”察觉到祁雪纯对她的敌意和不屑,路与浓也不太想伪装成一副客气的模样。
之前简司随在的时候,跟路与浓说过让她反锁好门再睡觉,但是后来简司随一直守着,路与浓就没管,但是显然简司随后来走的时候,从外面将门给锁上了,从外面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
估计防的就是祁雪纯,就是没料到这女人会这么不尊重人,竟然找了钥匙强行开门。
“我也没什么事。”祁雪纯说,“就是觉得与浓长得有些眼熟,不知道与浓你是哪里人?”
路与浓暗自警惕,没有接话。她现在神经异常的敏锐,能够预料到祁雪纯将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至少不会是她乐意听到的。
祁雪纯又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一会儿后恍然大悟一般,说:“啊,我想起来了……”
接着她诡异一笑,问:“与浓,你认识齐靖州吗?”
☆、第126章 你喜欢的
路与浓脸色蓦地一白,眼眸里泛起了不安的涟漪。
“……我不认识。”她说。
祁雪纯的目光落在路与浓紧紧揪着床单的手上,笑笑,故作诧异地道:“原来不认识啊?前些日子无意间看见一个以前的新闻,瞧着与浓和那位齐总的爱人倒是很像,就是我记不太清那位女士叫什么名字了,知道与浓的名字后,就总觉得有些耳熟,还以为你们是同一个人呢……”
路与浓紧紧抿着唇,额头已经汗湿了一片。
祁雪纯撩了撩从耳鬓滑下来的头发,一副很抱歉的样子,“是我弄错了,希望与浓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想想也是,听说那位齐总的爱人——或者说前妻,早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是与浓呢?而且人家前些日子还遇到了人生的第二个真爱,虽然那位齐总将人保护得紧紧的,没让媒体报道出来,但是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了,齐总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要结婚了……”
路与浓猛然捂住了耳朵,眼眸猩红地瞪着祁雪纯。
祁雪纯被那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一步。没敢再继续,说了几句可有可无的废话就急忙出去了。
路与浓将自己死死地捂在了被子里,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只是听到那个名字而已,都能让她险些失去理智。
祁雪纯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她不想相信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去想,想齐靖州身边已经有了其他女人。
光是这样想,她就不由生出满腔恨意,既然不是非她不可,当初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将她害成了这样,他又凭什么还能好好的啊?
之前几次陷入癫狂,还差点伤了路云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也正因为记得那些,她无比懊悔,又无比厌弃自己,平时在简司随面前,几乎是用了全部的精力,装成一副情况有所好转的样子,不想让他经常看见她那种不堪的模样,不想让他担心。
就像现在,简司随以为她好得差不多了,其实她自己清楚,她的情况怕是比一开始严重多了。
……
从路与浓房间出来,祁雪纯拉了拉肩上的吊带,露出大半雪白的肩膀,然后偷偷摸摸走到了简司随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
没三秒,就听里面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句:“进来。”
祁雪纯推开门走了进去。
简司随的卧室很宽,因为有几近一半的空间被装饰成了书房,和另一边是截然不同的装修风格。
此刻简司随正在书房那一边,慵懒地躺在单人沙发上。
祁雪纯进来之前,他似乎正在看什么。在人进来后,他就合上了文件夹,将之放到一边的书桌上去了。
男人穿着浴袍,裸露着大半胸膛,健美而性感,祁雪纯只站在门口看着,就觉得嗓子发干,心跳如擂鼓。
祁雪纯脸上挂着痴迷又乖顺的笑容,一步一步走过去,步伐优雅而又诱惑。
简司随懒懒地靠着,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