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浓一进去。一道道目光就落到了她身上。
傅老爷子看了路与浓身后的傅临一眼,深深叹了口气,而后对简司随说:“小简啊,你这是何苦?你是受过教育的人,从小就是个优秀的孩子,应该知道什么叫‘伦理纲常’,这有悖伦常的事,就是别人不说,你自己就不觉得它是错的吗?”
路与浓听见这话,立即就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他们以为她和简司随……可是简司随为什么不解释?
路与浓走上去,拉了拉简司随的衣袖。正想开口,简司随却反手将她手给握住,语气坚定又平静地对面前的几个人道:“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身边。”
他话落,几个长辈立即就急了,路与浓更是心慌,简司随在说什么?!
简立明闭了闭眼睛,“我既然敢将这种丑事告诉你几个叔叔爷爷,就有让你改正错误的决心。司随,你也别怪我逼你,只是我简家不能被人耻笑。过去的事,我就不追究了,那个孩子也允许你养着。但是——”他锐利的目光转向路与浓,“她不能继续留在你身边!否则,就别怪我不讲父子情面!”
之前被简司随叫做“郎叔”的男人也苦口婆心地劝道:“司随,你爸还肯跟你在这僵持,不是拿你没办法,他将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找过来了——我们既然还坐在这里,就表明了决心,郎叔知道你聪明有能力,你爸一个人奈何不了你了,但是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一起,还能拿你没办法?之所以还在这坐着,就是想要你一句话。其实你答不答应对结果有什么影响?不管你答不答应。最后那姑娘还是得送走的!”
又有一个劝:“漂亮喜人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难道没了她还不能活了?”
见简司随依旧不说话,一个脾气暴躁的忍不住了,喝道:“简司随,你是不是忘了她是你妹妹?!你是非要简家兄妹**的丑闻传出去是不是?!”
路与浓脸色都白了,她拔高声音:“我们没有那种关系!云罗不是他的儿子!我们一直清清白白的,没有那种关系……”她的声音最后在几个长辈无动于衷的眼神下逐渐消失。
几人显然都不信,没有那种关系?简司随对路与浓至上的宠爱和在乎,在座的就没有不知道的,现在说两人没那种关系?谁信?
“无论如何,与浓都要送走!”最后郎叔下了定论。
简司随握着她的力道越来越大,路与浓的手疼得厉害,想要提醒他,抬头,却看见简司随闭上了眼,遮掩住了其中的无力和痛苦。
路与浓被他眼中的情绪刺得心脏蓦地一痛,沙哑着声音喊了他一声:“哥……”
简司随动了动唇,路与浓听见他低声说:“抱歉……”抱歉,最终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路与浓明白他没说出来的是什么。
握着她的手渐渐地松了,简司随回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说:“对不起。乖乖地等我去接你。”
字字都像锋利的刀,握在他自己手中,一刀一刀地割在心上,疼得无以复加,可是不得不下手。
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愿意让她离开,可是这次简立明是铁了心,不惜闹出大阵仗,就是要让他妥协。
几声叹息接连响起。
路与浓被人带着转身离开,几个长辈也一个一个起身离去。简立明终于稍稍缓和了脸色,对简司随说:“你放心,我只是让她远离你,不会对她做什么。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会让人送她出国,除了回来,她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简司随面无表情,没说话,他眼眸沉如深渊,看了简立明一眼,而后径自转身离开。
他忽然意识到,他还是不够强。
只是,要到什么程度,才能放心地将她接回来呢?
简立明也不拦他,等人走远了,他接起电话,“务必将人亲自交到齐靖州手里。”只是将人送出国,怎么能让他放心呢?路与浓最好的去处。还是齐靖州那个地方。
约莫一个小时后,简立明接到齐靖州的电话,他说:“这次多谢简先生了。”
简立明道:“合作愉快。”
☆、第135章 三少夫人仍旧是三少夫人
路与浓刚刚离开简家,立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就算要让她离开,为什么要这么急?简立明真的没其他什么目的?
几乎是想也没想,她拿出手机就要联系简司随,却不料身后身强力壮的保镖一把就将她手机夺了过去,刻板的声音里透露着威胁:“路小姐,您这不仅是在让我们为难,还是在让简少为难。”
路与浓脸色一沉,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都还没问,竟然就变相地承认了他们的确另有谋划?
路与浓戒备地后退了两步,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保镖知晓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遂直言道:“现在简少保不住你。”否则也不会任由她被他们带出来。
一挥手,五六个保镖分散开来,将路与浓牢牢围困在中央。
领头的那保镖说:“路小姐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话落,不等路与浓反应,他直接一个手刀劈晕了路与浓。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路与浓心里冒出来的是担忧。
这些人想干什么?简司随现在情况怎么样?简立明会利用那几个长辈怎么对付他?要是知道她不见了,他会不会很担心?
还有云罗……
模模糊糊地能够感觉得到,她被人弄上了车,而后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下来。她似乎被人抱了起来。
耳边传来若有似无似梦境的声音。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她动手?!”
“抱歉……啊——”
路与浓经过长久的思考,迟钝的脑子回忆起来,一个声音是刚才打晕她的那个保镖,另一个有些耳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
路与浓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欣喜若狂的岳盈书,她一下子从床边蹦起来,关切地问:“浓浓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路与浓有些呆愣地眨了眨眼睛,确定这不是做梦,可是她怎么会看见岳盈书?这里是哪里?
她抬目四顾。发现这是一个布置得十分精致却陌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