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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输液,又弄到十二点,期间路与浓几度差点撑不住睡过去,挂念着口袋里的照片,一直睁着眼睛不敢闭上。
齐靖州看得好笑又心疼,“困了就先睡一会儿,我守着你。”
路与浓警惕地看他一眼,没吭声,接着眼睛睁得越发大了。
齐靖州:“……”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没告诉我?”他擒住她下巴,将她脑袋偏过来,微微眯着眼睛看她。
路与浓一点都不心虚,这事要说起来。该心虚的是齐靖州才对!
“我没有!”
齐靖州说:“我书房有监控。”
路与浓神色僵了一瞬,接着生气地瞪大眼睛,“你都知道了?!所以你刚才是在耍我?!”他看过监控,肯定就知道她藏着的是什么了!竟然还装作不知道,故意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想看看她诚不诚实?
那可真要失望了!
路与浓扭过头去,掀起被子盖住脑袋,不搭理他了。
齐靖州吓她动到针了也没用。
齐靖州并不心急,隔着被子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接着就真的出去接电话去了。
路与浓等脚步声听不见了,才悄悄将脑袋探出来,见他真出去了,情绪不明地冷哼了一声,又小心地去看手背上的针,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并没有歪,才松了口气,小声骂道:“……骗人。”
她又重新躺回去,将被子也拉上去,然而等了五六分钟,齐靖州都没有回来。
路与浓微微皱起了眉头。
又等了十多分钟,齐靖州竟然还没有出现。
路与浓往门口看了好几次,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又暗暗骂自己不争气,复又躺好,甚至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
一直没有听见齐靖州回来的动静。
路与浓等着等着就没什么情绪了,心里想着,他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他这样冷落她才正常呢……就知道他之前的火热都是装出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后,隔壁透过路与浓床头的小窗户一直看着她的齐靖州笑了一下,转身出来,轻轻推开她所在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他一直看着她,她其实只要转个头,就能看见他。
想到她刚才往门口看的那几次,齐靖州心里就温热一片,有种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
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俯身轻轻描摹过她的眉眼,见她没动静,知道真的是睡熟了。齐靖州无声笑了一下,无奈至极。
他小心地将她被子拉开,看到她一直捂着的口袋已经被弄到一边去了,他毫不费力就将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
待看清照片拍的是什么,齐靖州蓦地愣住了。
这是……
他先是惊愕,接着身体里的血液在经过瞬间的凝滞之后,猛然沸腾起来,剧烈地燃烧着,让他好一阵口干舌燥。
她的身体必定很美——即使不记得了,他也一直这样想。现在他看见了。是真的,很美。
他将照片一张一张看过,眼中**翻腾,差点就忍不住。看完之后,他又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她的口袋里,然后低头,克制地在她眉心亲吻了一下,接着有些狼狈地进了卫生间。
照片上的画面,一帧帧循环往复地在他脑海中刷过,**冷却后。齐靖州又生出一种感觉,总觉得,那照片给人的感觉十分的熟悉……
自然是该熟悉的,其中有一张照片,出现了一只男人的手,他不至于认不出来那是他自己的,说明这照片极有可能还是他拍的。更何况,照片是路与浓从他书房里找出来的,肯定也是他放在里面的。
只是,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呢?
……
路与浓尚且不知道她小心翼翼藏着的东西已经被人看过了,她甚至一睡过去就没醒过来,等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在家里了,还是在齐靖州的床上。
可她实在太困了,大半夜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齐靖州,她还以为是做梦呢——之前几个晚上,更大尺度的梦境都出现过了,现在只是被他抱着睡觉而已,一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于是她呆愣愣地看了他下巴一会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甚至因为空调开得有点低,自发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齐靖州在她醒来的时候就跟着醒了,看着她迷迷糊糊又睡过去的模样,眼中笑意和爱意满得几乎要漫出来。他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低头轻轻在她额头吻了吻,才慢慢重新合上眼睛。
……
第二天路与浓醒来的时候,齐靖州已经不在了。她拥着被子茫然四顾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而后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发现自己穿的是一件陌生的睡裙之后,下意识地反应就是撩起裙子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痕迹,将身上都检查遍了才放松下来。
要下床的时候,她忽然顿住,总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挠了挠脑袋,没想起来,就不打算想了。然而一掀开被子,她一张脸就僵住了。
只见床上,散落了十来张照片——全是她昨天藏在口袋里的!
路与浓捧着脑袋,脑海一片空白,脸上全是惊恐,却已经吓得发不出尖叫来了。
震惊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照片都给收起来。然而还没来得及藏好,齐靖州就从外面进来了,“不睡了?”
路与浓动作猛然一僵,接着怒瞪着他,“你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