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我手臂还有些麻……”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几句,便见她眸里春水恍荡,夭桃扑颊,小女儿娇羞模样尽露。
但到底是不同了,她面颊烧得绯红,却一言不发地小心翼翼让他托着杨柳细腰,起了身。
粗糙的指腹顺着缓缓坐下的腰线滑动时,他听见她边吸气边娇笑道:“如此,侯爷今后就得供我为主,任我驱使了。”
真是胆大包天的娇娇。
薛靖谦闷哼一声,笑意却连带胸膛低伏贲起:“那就……但凭郡主差遣,便是将在下当牛马骑,也是使得的……”
“少来消遣我,还不是你的主意……”
沉喘与娇嗔被间至暴雨的声响掩盖,山涧中暮春之景凄凄凉凉,然洞天之中别有春色,不可为外人道也。
顾昼皱着眉头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北燕奸细们,眉头皱成一团:“再不说实话,本将军就把你们的舌头都割下来!”
他奉圣喻来追查北燕信号弹的事情,意外发现幼妹也不见人影,这伙人口口声声是来抓薛靖谦却没见着人,联想到猎苑的宫人说看见幼妹随薛靖谦走了,心里已经是十分不妙。
更何况,地上还有一具死透了的尸体,正是北燕使臣中的一员。
“将军明鉴,小的们真的只是奉命而来,半点没瞧见贵朝的薛将军啊!只不过,来的时候隐隐瞧见林中有人影,就放了一箭,那些人也很快就骑马离开了……”
“不早说!”顾昼踹了那人一脚,“他们往哪儿去了?”
“似乎是往山里去了……”
顾昼皱眉让人将他们带走,大手一挥:“进山寻人!”
没有敌朝奸细的时候,薛靖谦对于他妹妹来说,就是最大的危险。
顾昼因不知情时帮了嘉南的事,本就对顾锦元有愧疚,听闻了从前她与薛靖谦的事,更是怜悯同情这个胞妹。近日来,倒是颇为着紧,亲自跟着教了她马术和鞭法。
山路泥泞,众人行至山腰,有眼尖的士兵发现了薛靖谦的马:“将军,薛大将军的马在那儿!”
顾昼微微蹙眉,正要上前去看,雨幕中却渐渐显出两个人影来。
“小妹,没事吧?”顾昼上前扶住她。
“没事,倒是薛将军,挨了那贼人一刀,中了毒。”
闻言,兵士们顿时哗啦啦地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薛靖谦是否安好。
“没规矩!”薛靖谦瞪了他们一眼,见他们讪讪然地退下,才轻咳一声,笑道:“郡主医术了得,方才已经在山间寻了药草,为我解了毒。”
来人中有不少听过郡主与将军的传闻:有人说郡主和将军从前那个宠爱无度却红颜薄命的通房容貌十分肖似,也有人说,郡主就是那个通房……
但反正,如今看将军这般不自在的神情,两人又并肩从山里出来……怎么看,怎么不清白。
顾昼懒得理会薛靖谦在这些人中的声望,他只关心他妹妹,拉着顾锦元到一旁,悄声道:“你管他作甚!怎么样,你二人独处,他可有欺负你?”
欺负么?
顾锦元腰身还有些发麻,腿也尚软着,好在一场雨将不该有的痕迹冲得干干净净,难行的山路也给了她好借口,她浅浅一笑,用打湿的发梢掩去烧红的耳垂:“哥哥放心,他中了毒,跟废人似的,哪里动得了我?”
薛靖谦离她几步远而已,氤氲慵懒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耳朵里,细微地挑起眉头,眸子里带着危险的光芒,觑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