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天过去,莫晓顺利回到太医院。复职后她少说多看,一心打算低调做人,稳稳当当赚钱。
原身还只是个医士,虽进入太医院有些时日了,论资排辈,逐级升迁,真要当上御医还早呢!
脖子上一直围纱布总不能长久,冬日里天寒地冻,她便戴了个围脖,即使进了署衙也不摘,就当她重伤后体虚怕冷好了。
宫里侍值还是挺清闲的,妃嫔们有个什么头疼脑热,传的都是年长的太医。她就是那个拎药箱打下手的,在旁观察老太医们都是怎么看病的。
进宫的太医分两班轮值,十一月初二,轮到莫晓值夜,白天她睡了一觉补精神,傍晚先去太医院领进宫的铜铸腰牌,正要离开却听人大声叫她:“莫太医,莫太医!”
她回头一瞧,见是上个月才来太医院的新晋医士,姓邵,字望舒。
他似乎是小跑着来的,还微微喘着气:“莫太医也是进宫值夜么?稍等我一起去。”
莫晓只好停步等他。邵望舒去领了铜牌,两人一同往东安门方向而行。
邵望舒初来太医院,资历浅,年纪也与她相仿,两人都常被老资历的太医差遣跑腿,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莫晓担心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暴露,想和太医院的同僚保持距离,偏偏这邵望舒为人热情,性格极为开朗,是个自来熟,有事没事就爱找她说话。
“太好了!今晚是和莫太医一起侍值!”
邵望舒满面笑容道:“最受不了和那些老太医一起值夜,若是有传召去看病还好,若是没有传召,那帮子老太医整晚不是倚老卖老训人,就是议论市井传闻,最受不了那个爱念叨自己过去事迹的丘太医……一直到了后半夜他们打起瞌睡来才能清净,却又实在是沉闷无聊。对了,你知道吗?王太医睡着后会磨牙打呼噜……”
莫晓轻笑,她这是头次在宫里值夜,但以她过去在医院里的经验,晚上值班一般没什么事,要有事往往就是大事。虽然尊敬年长太医们医术高明,经验老道,但若像邵望舒所说那样,也真是无趣之极。
到御药房,由值长点了名,他们俩便去护城河边的值房候命。
莫晓带着书,本想长夜漫漫读书解闷,但邵望舒一进屋就拿出棋盘棋子摆上,招呼她去下象棋,她便泡上一壶茶,给邵望舒与自己各倒了一盏。
邵望舒喝一口茶,作势挽起袖子:“好!来大战三百回合吧!”
莫晓象棋虽会下,却是个臭棋篓子,没想到邵望舒的棋艺也不咋样,两人旗鼓相当,一般儿的差劲,倒也能对战得起来。
没一会儿另外数名值夜太医也先后到了,见他们俩正下棋,互相打声招呼,便坐在另一头闲聊起来。
天色渐暗,值房外来了名内侍:“莫太医在吗?”
莫晓略感意外,竟有人点名召她去,起身应道:“在。”
门外那内侍道:“万安宫召莫太医前去侍诊。”
棋下了一半,莫晓向邵望舒致歉:“我去去就来。”
邵望舒信誓旦旦:“我等你,放心!你没回来前,我绝不会动棋盘上一个子的!”
莫晓不由失笑,这就拿起医箱背上,匆忙出了值房的门。
第11章 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