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一路上,她时常去看看这匹马,亲手喂它炒熟的豆子,或是用麦粉揉成的团子,还经常替它洗澡、刷毛。
马大爷起初是不怎么鸟她的,但终究禁不住食物的诱惑,吃多了她喂的食,对她熟悉了,每次她对它“动手动脚”、“上下其手”的时候,马大爷也就没那么嫌弃了。
甚至它老远见了她就能认出她来,会兴奋地喷着鼻息,前蹄轻踏着迎接她。
车队的人都善意地取笑她,说别人都是骑马,只有莫大夫不骑马只喂马加餐,还要摸上半天,这匹马舒服惯了,回到京师怕不是要肥上一整圈!
莫晓听了也只是大笑,照喂不误。
回到京师后,这匹马便被养在外东厂的马厩里,过去应该绕不了多远,她便问道:“督公,能否顺路去看看我的马?”
芮云常看了看车外天色,低声吩咐了车夫一句。
莫晓心情顿时愉快起来,又有几许兴奋:“回到京师后我还没去看过阿晨呢!它会不会忘了我?”
她为给马大爷起名也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绞尽脑汁参考古籍中各种追风良驹、千里名驷的帅气名字,抛弃了不少略显中二或是过于浮夸的名字,最后定名晨凫。平日便亲热地唤它“阿晨”。
芮云常脸色一僵:“你说它叫什么?”
“阿晨啊!我给它起名晨凫,清晨之晨,凫雁满回塘的凫。这名字还和我的名字相互呼应,晨晓……”
芮云常冷声道:“改名。”
莫晓正兴奋地滔滔不绝,闻言讶异:“为什么?”
“改了!”
“到底为什么?督公不说原因,在下就不会改!”莫晓既纳闷不解又觉不快,犟脾气也上来了。
芮云常眯了眯眼:“你在那所破庙里,对那些‘马贼’说了我什么?”
莫晓吓了一跳,怎么突然转了话题呢?说起马让他想起陕西的事了?她对那些马贼说的话他都知道了吗?这就有点不妙……
他明显是极为不满的样子,但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讪讪道:“那都是骗他们的,当时在下命悬一线,为了说服他们,不得不胡编了几句……”
他眸光微沉:“你都编了些什么?”
“督,督公已经审问过那些贼人,在下说了什么督公都知道了吧?”她才不会被人稍微逼问一下,就傻乎乎地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出去呢!
芮云常突然朝她靠过来。莫晓急忙朝后退。
他伸出一臂,按在车壁上阻止她往后躲,沉声道:“我要听你自己说。”
莫晓朝后贴在侧壁上,暗暗叫苦,他审问过那些马贼,她说了些什么岂不都是清清楚楚的,这会儿问她分明是要秋后算账了!
若只是说他有龙阳之好的那部分,应该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吧?但是她也说不好,若是他特别介怀别人说他有断袖之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