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起身迎他,邵望舒也跟着起身作揖。芮云常却看也不看他,直接晾一边。
莫晓怕邵望舒尴尬,替他解围道:“望舒好意过来告诉我,圣上要封赏昨日在河边相助救援的大夫。”
芮云常问她:“你想去领赏?”
莫晓本来觉得该是她的赏金,不领白不领嘛,但听他口气古怪,像是不想她去似的,难道因为是邵望舒把这消息带来的,他不乐意了?
她一时揣摩不出他什么用意。但这消息他肯定也是知道的,怕是比邵望舒更清楚内情。反正他也不会让她吃亏。
这么一想她便道:“你要是觉得我不该去就不去了, 钱财身外物嘛,不会嫌多, 也不怕少。”
芮云常笑看她一眼:“这话说得在理。”
莫晓:“……”
说出来的话不被他抢白几句, 好像都有点不习惯了……
芮云常又看向邵望舒:“你过来就为这事儿?”
邵望舒正色道:“还有医术上的事向她请教。”
芮云常盯着他看了会儿, 微侧头朝屋外道:“看茶。”
竹苓早就端着茶盘在外头候着,愣是没敢拿进屋来!
上回邵公子宿在晓春堂, 督公来后得知了便是一场大风波,后一回邵公子来, 又和姜公公闹得不欢而散。这回邵公子来, 又碰上督公突然过来!
想想就害怕……
但是被叫到了,也不能不送进去啊。
竹苓托着茶盘战战兢兢进屋,放下茶盘,快手快脚把茶冲泡开, 接着就麻利儿地退出屋子,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芮云常自在晓春堂留宿过后,就带了贡茶来,把莫晓这里的寻常饼茶全都换了,茶具也全换成汝窑或钧窑的。
这会儿用的是汝窑的天青瓷,细腻有如青玉的表面密布蝉翼纹,茶叶一经热水冲泡,茶香袅袅升腾起来。
芮云常一撩袍摆,坐下了,托起一盏茶碗,笃悠悠喝茶。
莫晓:“……”
她看向邵望舒:“你想问什么?”
邵望舒郑重其事地问她:“你给伤口缝线的那个结,是怎么打的?”
莫晓真心意外,她还以为望舒是来问心肺复苏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