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干嘛打人啊?我可都是为了家里好,这二叔分出去过了,以后家里没有个进项不得吃苦吗?这给了刘家,还不是为了家里好……”李氏委屈的捂着脸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你,你个愚妇!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何氏气得发抖,没见过这样没骨气的女人。
就瑾俞那糯米性子都会争气一回,这大媳妇见天的脑子给浆糊糊了一样的蠢,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心里一股怒火上来扭头到处找东西,何氏就想去打人。
“桂容,你给我闭嘴!”
瑾良信和瑾川从地头回来,这些天要赶着种瓜种豆,以前有瑾昌明父女帮忙活轻泛了许多,中午饭都没有吃空着肚子干了一天的活,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家里的吵闹声,正心急的赶回来看怎么回事,刚好听见李氏那么说,爆呵一声制止了那些没脑的话。
“老大你回来的正好,今天这女人不教训是不行了。你告诉她,看不起我们瑾家的话,趁早给我回那个牛鼻子村去!”
何氏刚刚摸到一根棍子,气还没有出儿子就回来了,不想在儿子面前破坏形象,何氏只能拄着木棍气恨的指着李氏骂。
“娘您别气了,我来管教管教她。”瑾良信一把拉过妻子就往屋里去。
堂屋正中挂着瑾老爷子当年最得意的一副山水画,没有留下遗像,瑾家人都当做这是瑾老爷子的存在。
瑾良信压着妻子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压着在那里跪下。
“给我跪下好好的反省反省!”
“当家的,我也是为了家里好啊!你可不能把我送家去啊!”李氏抱着瑾良信的腿,仰着还挂着五指印的脸慌张的道。
“李桂容你给我听好了,我们瑾家上代也是有身份的人,爹当年可是两榜进士,你今天要娘去求那最末等的刘杰昌,那就是给祖上抹黑!”
“我知道,我知道公爹的厉害。可是他不是已经作古了吗?”
李氏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丈夫肯和她说家里的事,分明没有送她回娘家的意思,她的心也放下了。
“就算是作古了,也还是我们瑾家的祖宗荣耀!你往后若是敢再说今天的话,看我饶不饶你!”
何氏不放心的进来查看,见儿子压着媳妇跪在她视为瑾老爷子一样的画像前,心里好受了些。
拿了鸡毛掸子格外轻柔的清理起那画像底下的案几,眼里的崇拜和思念具现。
这回是瑾良信也跪下了,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含辛茹苦的抚养他们两个兄弟长大,这其中的苦自然不必说。
母亲势利也好,不讲道理也罢,这些都是为了他们大房,对弟弟瑾昌明的不喜他从小就知道,因此他更加的顺从母亲。
“你们给我记住了,就是败了所有的家产,也不能给你们父亲丢脸!他那么高风亮节的人,怎么能让那些……那些人玷污去。”
何氏及时收住了对刘杰昌不屑的话,她所在乎的已经成为过去,她记忆长河里的念想,之所以提及就是不想让儿孙忘记了昔日那青竹一般的男子,他所坚持的气节。
“是。孩儿明白。”
瑾良信对父亲的记忆已经模糊到靠母亲提醒了,毕竟父亲过世的时候他才三岁,但母亲的这一腔思念他不敢反驳,也不能。
瑾俞自然不知道老宅之后发生的事情,和瑾天回家后,特意嘱咐了一番,别让父亲看出端倪。
“爹,我们回来了。”
瑾俞在门口揉揉瑾天还有些耷拉的嘴角,扬声喊了一句,推门进院子去。
“姐姐,我刚刚去河边摸了一桶螺蛳。”
木子前后脚回来的,在家看不见瑾俞他又闲不住,只好拎着水桶去溪边摸螺蛳,等满一小桶还没有看见瑾俞和瑾天,他又怕被骂,只好提前回来了。
“哟!木子还真能干。这几天忙都没有时间处理,想养好后每天再说。”
瑾俞毫不吝啬的夸了木子,没有钳子处理不了螺蛳的尾部,螺蛳肉就吸不出来,要砸出螺蛳肉实在太麻烦,所以她也没有再去捡螺蛳,不想木子自己勤快就去做了。
“好。明天我来处理。”
木子欣喜若狂,跟着瑾俞后面进屋。
卤菜瑾俞已经捞起来了,内脏的卤汤和肉类的分开两个锅装,厨房太小瑾俞把还有一点温度的卤汤封好抱进那当做库房的屋里去放好。
出来就着昏黄的火把看见瑾天凑着木子蹲下来将就的身子咬耳朵,瑾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木子一脸严肃的点头,等看见瑾俞出来两人连忙没事人一样的站好。
“干嘛呢!两个人神神秘秘的。”
瑾俞看着一大一小排排站的人,忍不住好奇心驱使,问了一句。
“不能和姐姐说!”
“我们在说明天上山的事。”
前面是瑾天说的,后面是木子说的,瑾俞看见木子说完瑾天拉木子的手势。
这是山上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想到山上的秘密,瑾俞有点心虚的脸红,那天夜里木子温暖带着浑厚男子气息的胸膛,现在想起来还让她面红耳赤。
“嗯哼!小气鬼!不说就不说吧,我还不想知道呢!”瑾俞心虚的清了清喉咙,有些男子汉的秘密她还是允许的,决定不追问了,“小天,你去洗手摆桌准备吃饭。我炒个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