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没有病。”瑾俞继续拒绝,一屋子男人她怎么好意思说啊?
就是小小的肚子疼而已,她能忍。
木子站在瑾俞身后,这会儿的霸道劲上来才不管瑾俞拒不拒绝,伸手就把她纤细的皓腕给按在了脉案上。
“气血不足,带滞不下,此时必定伴着腹痛,这是女儿病吧!”
瑾俞除了瞪一眼霸道的木子外,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对我给老大夫扶脉,祈祷着一贯毒舌的老头子,今天可千万给留点面子,别什么都说。
老大夫意味深长的盯着瑾俞的脸打量,罕见的看见瑾俞脸上带着羞涩,略一联想就明白了几分。
能让女儿家不好意思开口的,除了那些女儿家专有的病痛外,不做他想。
两只手轮流把过脉后,故作深沉的抚须,想不到一贯彪悍的瑾俞也有这羞涩的时候。
“啊?对。”瑾俞面红耳赤,不想老大夫一眼看穿了,只能胡乱的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老大夫的说法。
“寒气太重,血於不下,这可是要好好调养才行,否则日后成婚影响子嗣。”
还是不放心把了一会瑾俞的脉,老大夫心里有数,拿了纸笔过来直接开了药方,“我这是制好的药丸,你一日三餐饭后食用,一年半载大概能调理好了。”
“一年半载都要吃药?”这也太夸张了,不就一个小小的痛经吗?
这小毛病要天天喝那苦的可以掉舌头中药,瑾俞可没有耐心保证每天都按时吃药。
“想来你这身子前段时间受寒过,没有吃药硬挺过来的,这不就留下病根了吗?女儿家的身体切不可粗心大意,身体可是一辈子的事。以后嫁人的话,不能生儿育女,恐怕将来你在夫家也难立足。”
斜眼看了一下站在瑾俞身后一脸焦急的木子,老大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郎情妾意又如何,门第最终会成为分开他们两个的沟垄。
瑾俞不明白那老大夫没事说话就说话,还要看木子一眼到底是啥意思,但受寒确实是真的,她当初可不就是原主在水里挂了她才活过来的。
“远着呢!我不担心这些。”
瑾俞拢起了袖子捏着老大夫给的两个小瓶子,留下银子就走,嫁人,生儿育女这样的事情理她太远,现在还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但这身体也不能生病,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女儿病是什么病?能治好吗?”
木子没有跟着瑾俞离开,反而是堵在诊室里问老大夫,一脸的严阵以待。
“噗~”老大夫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以为瑾俞离开这小子也会跟着离开,谁知道他又返回来,还问了这个问题。
“嗯?”木子冷着脸疑问的看向难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老大夫,到底是什么病还不能说了。
“你个臭小子!知道这么多干嘛?反正你又不要娶她,轮不到你操心!”
气呼呼的把茶壶往桌上一掼,老大夫怒目圆睁的瞪木子,没事惹小姑娘心乱做甚?
傻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未来回了京都可有的受了。
“娶她?”木子不太懂,但他好学啊!而且不懂就问,“娶她就能知道她这个病能不能治了吗?”
“我不是已经给了药了吗?吃着就好,别多问。滚滚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傻乎乎的,也不知道那只眼看出你智勇无双了……”
老大夫不耐烦的道,娶瑾俞也要看看他家里那眼睛长头顶上的老爷子允不允许,再说了,以为说娶小姑娘就一定要嫁啊?
可以预见瑾俞未来情路的坎坷,老大夫对木子没有什么好脸色,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能入他眼的小辈不多,这小丫头身上的那股韧劲,和他埋在心里多年的那位姑娘不谋而合,无端的让他想要维护。
这些木子自然不懂。
被老大夫嫌弃他也不是很在意,还想问更多的事情,又被人给拉住了。
“小兄弟还是离开吧!瑾丫头很好,别的不需要问了。”
掌柜识相的进来赶人,这再让木子傻乎乎的问下去,他怀疑杜先生要发飙了。
一代名医圣手,看个小小的妇科还要被人接二连三的质疑,这憋屈劲可想而知。
木子人高马大的身子就这样被一个花甲老头推了出去,心不甘情不愿,还找不到词语反驳,真不明白这些人说话也不说清楚,这么喜欢打哑谜干什么。
“怎么才出来?”
瑾俞没有看见木子出来,正打算回头去找,谁知道掌柜的就推着人出来,还满脸的嫌弃。
“赶紧回去吧!按照先生给的量吃药就行,别的也不要多想。”掌柜主子门里挥挥手就倒了回去,不多做解释。
“我问了,他不说。”木子眼里都是担心,仿佛瑾俞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一样。
这傻乎乎的,能不能别这样一根筋啊?
“没事了,走吧!”
瑾俞不禁扶额,指不定木子在里面又问了什么傻瓜问题,当下只能自己也充傻,拉着木子就走。
“姐姐,木子哥哥怎么了?”瑾天也问。
“没事。走吧!别耽误了去布庄的事,还得赶在吃饭前和你去书院一趟。”
这么一想,瑾俞觉得自己真的很忙,现在已经是辰时中了,去布庄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能不能赶上和青山居士的约定。
也不管木子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推起独轮车走,当下也不再纠结大家一起就往隔着两条街的张记布庄去,好在这里稍有名气的地方都好问路,瑾俞到布庄的时候也就花了两盏茶的功夫。
“请问大姐,张太太可有来店里?”瑾俞整了整身上的襦裙,虽然不是上乘布料,但保持衣衫整洁是人最起码得礼貌,把瑾天和木子留着外面,自己抱着菜单进了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