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福是不见野兔不撒鹰的主,郭大牛好赌,这坏毛病再多的银钱给他都留不住,这次是病急乱投医了。
一方面是那丫鬟的事败露要堵郭大牛的嘴,另外一方面酒楼的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行!姐夫记得就好。”
郭大牛见好就收,心里嘀咕着,这时候钱有福倒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待出去的时候那丫鬟已经被带走了,有心想去后院看看钱郭氏,想想免不了又是一番哭哭啼啼,瞬间打消了去意。
临后院门的时候看见富贵酒楼的伙计匆匆忙忙的跑回来,碰到郭大牛和没有看见似得,大呼小叫的往客室跑去,嘴里还在叫嚷着“东家,不好了!那瑾姑娘真的去了东区菜场了……”
“呸!这女人可真狠!”
郭大牛啐了一口唾沫,摸摸怀里的银票往外去,心里倒是有点洋洋得意。
钱有福高高在上又如何,出事的时候还不是要靠他!
浑然忘记出事的祸端是他自己惹下的。
大摇大摆的出了酒楼,哼着小曲往东面的最大赌坊去,那里是镇上的秦家开的,家里在外当大官,战乱旁支没有离开柳镇就借了家族的光开了赌坊,生意一直不错。
在拐过一个路口,远远可以看见迎风飘扬的布幡上那个“赌”在左右摇摆,一支闪着寒光的剑把郭大牛逼到了巷子里。
“大侠饶命啊!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别杀我……”
郭大牛吓得两股战战就快哭出来了,想着怀里的银票还没有捂热,这些人怎么就循着银票的味道找上他了。
“废话少说!跟我走!”那人黑巾遮面,只看见一对凶神恶煞的眼睛,一眼就能把人看穿似得。
“好好好……”
只要不杀人害命,只是走一趟的话,郭大牛乐意配合。
……
今天算是瑾俞摆摊以来最累的一天了,面锅和卤菜摊前只转悠,到收摊的时候她感觉伸手已经重的抬不起来,站了这么久,脚底疼的厉害。
“还好吗?”
木子把两个火炉搬到独轮车上,转头正好看见瑾俞皱眉揉肩的动作。
“没事。走吧!给杜先生的面要糊了。”瑾俞故作轻松的对木子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木子看看她的脚,再看看她被水泡的发皱的手,抿唇推车不再说话。
等把面条给了老大夫他们,木子向他们要了活血化瘀的药油,随意的扔下几文钱拉着瑾俞就走。
留下老大夫和掌柜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那几文钱看了许久,啥时候他的药油这么廉价不值钱了,他们怎么不知道啊?
“果然是端木家出来的,和他那个爷爷一样讨厌。”老大夫看了一下,得出结论,端木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先生该吃面了,反正那药油也是给瑾丫头要的,给就给了吧!”掌柜笑嘻嘻的把面条给老大夫摆好,还有瑾俞带来的几样卤菜。
“那是!就给那混小子,我还不乐意给呢!你说,当初那么重的伤,就那么几贴药居然好了。这都是当年在药桶里泡的那几年的功劳。”
掌柜静静地听着老大夫又说上了当年的事,现在说是功劳,当年可是把人小孩子给吓得,看见黑色的水就哭。
往事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智龄小童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
两人去了一趟布庄把洗衣服拿了回来,瑾俞想着瑾天还要十来天才能回家,那就把他的那两套给他送去。
来的不巧又是上课时间,瑾俞照样连门都进不去,把衣服和一些卤菜留在门房处,三步一回头的往回走。
平常天天在一起没有感觉,这才分离了四天,瑾俞觉得好久没有见瑾天了一样,有点想他。
不知道小家伙去了学院习不习惯,吃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要不我们等午时散学看过他再回去?”木子舍不得看瑾俞那心焦的模样,提议道。
“不用了。都是学生,应该能好好的和平相处。”瑾俞眼睛亮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要是一会儿看见瑾天哭哭啼啼恋家的样子,她一心软,到底是要带回去,还是不带回去,两样都难抉择。
“放心吧!瑾天是男子汉,不会哭的。”好像知道瑾俞在想什么一样,木子安慰道。
瑾天跟着他学过几招,虽然不算熟练,但和学院里面那些文弱书生打的话,木子认为瑾天取胜的把握比较大。
至于想家什么的,这个可以直接忽略,男子汉大丈夫,出个门要是哭哭啼啼的,那他可是要教育一下瑾天了。
千万别给男人丢份。
瑾俞可不知道木子心里在想什么,否则得捶他一顿不可。
收了那莫名的伤感,一路往肉铺去,昨天去的晚只抓了一只小鹿,今天木子没有上山也不知道有没有收获,瑾俞打算多买点排骨,那个便宜还能卖个好价位,做的花样也多。
“瑾姑娘,今天镇上有人办喜事,多了两套猪内脏,你要吗?”
才到肉摊前,双方打了个招呼,李富贵就问了瑾俞。
本来也有人要买猪内脏,李富贵觉得瑾俞销路不错,特意给她留下来的,不过瑾俞过来他也不说,免得被人说强买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