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连厨房外的瑾昌明也听见了,女儿提过养鸭的事,他当时就想提议让女儿用大哥家的地,怕瑾俞心里有嫌隙没有说,没想到今天瑾川特意来讲,还是被拒绝了。
“瑾娘啊!大伯知道以前委屈你了,今后再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就相信大伯一回吧!”瑾良信开口道。
“大哥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哪里来的委屈不委屈。都过去了,我们瑾娘最是大度,从不与人计较。”
瑾俞拿在手里的大海碗差点砸了,这个父亲的心软真不是随便说说的,自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而他一点点气都舍不得让别人受了,倒是会完全自己家人。
“二弟,你嫂子那人就是那个脾气,目光短浅,我已经教育过她了。今后断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了,她会改的。”
“都是一家人,不能那么说。”
外面瑾昌明兄弟俩就差抱头忏悔了,瑾川估计也听不下去那两个人再那么煽情下去了,出去打岔,瑾俞烫好碗,收拾了厨房把洗澡水加进锅里去烧才出了厨房。
看来今天这事没有解决的话,她要是一直拒绝,父亲恐怕就要内疚了。
“大伯你也知道我是拿地来干什么的,也不是一年两年就不用,都是长久的事。若是有麻烦的话,我不在乎养远一点的地方去,左右就是鸭舍盖牢固一些。”
瑾俞干脆把话挑明了,她可不希望养几只鸭子,有人天天过来闹腾,何氏那样的她是真的不想招惹。
“瑾娘,你大伯可是一番好意……”瑾昌明看不惯女儿这样说话,出声制止。
“二弟,你别这样说瑾娘,这事原来就是我们大人没有处理好让她受委屈了。”瑾良信笑着道,
“你祖母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辈子都没有说过软话,其实你们分家搬出来后,她是真的后悔了。
好几次大清早的,我都看见她在家门口往这边看,年纪大了,脾气也更倔了,做了有什么不好的事,还是要我们小辈多担当。”
还有这样的事,瑾俞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古板有尖酸的老太太,还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大哥别说了,是我做的不好,让娘伤心了……”
瑾良信的话说完,瑾昌明都哽咽了,这愚孝的汉子,恐怕心里的愧疚又开始爆棚了。
“……”
这好像有点变味了啊!
看父亲好好的哭起来,把瑾俞弄得也鼻子发酸。
“爹!你怎么说起这些话来了,把二叔都说哭了。”瑾川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去劝还是说别的,一下没有了主意。
“我……我这嘴笨的,我……总是这样说错话!”
瑾良信慌了,他本意可不是要弟弟哭的,只是想让他们一家别再误会老太太。
瑾良信想要把靠近池塘的地送给瑾昌明,劝说最后以瑾昌明突然情绪激动告终。
瑾俞也很无语,没有想到父亲的心里对当初分家的事这么介怀。
“爹,你要是愧疚的话,以后就给奶奶送点东西过去吧!”虽然之前也没有少送,但瑾俞在这时候还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天下没有不对的父母,做对还是做错,那都是父母。
孩子对父母的爱,天生有一种莫名的渴望,瑾昌明就是这种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爱,突然被人告知母亲对他也是一样的有爱,心里崩溃了。
“瑾娘,我一直就知道你是懂事豁达的孩子,以前的事,我们都放下吧!现在日子也好过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瑾俞被噎了个正着,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这是不肯也要肯了。
“爹,话先说清楚了,平常交往我没有意见,若是触及我的底线,我还是会翻脸的。绝不姑息!”
☆、第四百三十章记忆深处
晚上瑾俞和木子坐下来练字的时候,瑾俞一直静不下心来,那种对父母束手无策的无奈感,两辈子她才经历过一回。
虽然狠话也给父亲说了,但瑾俞心里也清楚,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老太太服软,自己又何不是在一次次的让她迁就。
“瑾娘,你有心事。”
“什么?”
瑾俞被木子握住手,茫然的看向他。
“你看你一口气毁了一大叠纸,再毁下去,明天要重新买了。”
瑾俞顺着木子说的看过去,发现自己写的哪里是字啊,根本就乱涂鸦。
讪讪的放下毛笔,苦恼的托着下巴,“我这是在自我调节呢!把烦恼都写在纸上,这样我就不烦了。”
“你在为大伯要给我们地的事情烦恼?”
木子把瑾俞涂坏的纸拿走,另外又给瑾俞铺了一张好的,细心的把瑾俞放下的比又塞到她手里,心里烦恼若是涂鸦几笔可以舒缓的话,那这些纸也是有价值了。
“木子,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就那么复杂啊!”瑾俞头疼的道。
要处理这些关系,她真的不拿手,而且对方还是那么彪悍的两个女人,面对泼妇,瑾俞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怵的。
“都是一家人,能和平相处也是好事。”
“或许是我狭隘了吧!对她们逼我嫁人的事,怎么都没法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