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里衣和单薄的外衫,瑾俞还是摸到了那条凸起的伤疤,可以想象衣衫底下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还要看吗?”
“看。”
“真的要负责,你也看?”
有完没完了你!
瑾俞这句话还没有吼出来,木子已经快速的拉开了衣襟,露出那条狰狞的伤疤。
暗红色的结痂还没有掉,这才三天,能恢复成这样,真的是不容易了。
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没有感觉到手上有湿润的感觉,瑾俞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两天下地没有再次弄伤。
“这回你真的赖不掉了,可要负责到底了。”
眼前一黑,耳边的轻语夹着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耳边,就在是那湿热的唇。
瑾俞还来不及想这人每次做坏事就熄灯,这个驾轻就熟的样子,怎么就那么让人想歪呢。
下一刻已经来不及思考了,有了上次的经验,木子在接吻上俨然是个高手,不消一会儿瑾俞就手脚无力的挂在他身上了。
“瑾娘……”
“嗯!”
被按在剧烈起伏的胸口时,瑾俞还在想,这人的学习能力强的可怕。
想当初在山上看见柱子娘和那个二牛叔打滚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现在居然还能把自己亲的方寸大乱,也是一个高手了。
好在意志力还真的不错,这样几次三番的折腾,居然还忍得住。
“难受。”木子轻声道。
“……”
瑾俞埋在他怀里笑的发抖,收回刚刚想夸他的话。
“坏丫头,你就笑吧!”
狼狈的往后院去,不一会儿瑾俞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幸灾乐祸的摸黑收拾了那些账本回屋,关门睡觉。
等木子回屋的时候,瞪了那紧闭的木门还几眼,说不成话,天色也不早了,干脆也睡觉去。
不想一夜辗转反侧,梦里有沾满鲜血的大刀,奔腾的高头大马,呼啸的风声,还有喊杀声震天,猛的被惊醒,只有屋里的一团黑与心中的一片茫然。
他的故事,书写在战场吗?
那是一个你死我活,血流成河的地方,木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实在想不起来,那去战场的话,或许可以找到最真实的答案。
但是瑾娘怎么办?
这个他从初醒懵懂学习,到现在渐渐融合进来的家,有他的牵挂。
屋子太小,木子可以清楚的听见另外三个人的动静,最后精神力集中在一墙之隔的房间。
清浅的呼吸,和瑾俞的人一样,表面看着一切都是淡淡的应对,有什么烦恼和苦楚,尽数藏进心里。
就是这么一个女孩,他怎么舍得放下不管。
辗转了一夜,夤夜刚过,木子就起来了。
晨雾下的山村,朦朦胧胧,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也看不见了,但那山还是好好的在那雾霭里,不会跑也不会丢。
吸了一口微凉的雾气,木子的心中豁然开朗。
走还是留,恢复还是一直这般懵懂,这样自己爱瑾俞的心不变,哪样都无所谓。
背着连云福那张不趁手的弓箭上山,这四石弓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天生神力的人没有十年八年的练习,根本拉不动。
但是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木子觉得自己可以承受更大一些的重量。
几天没有练功的身体生涩了些,每一次活动木子都听到自己骨头里在嘎嘎作响。
瑾俞起床的时候,堂屋的门是虚掩的,这绝对不是昨天夜里木子忘记关了,肯定是伤口好了,忍不住又起了大早上山去了。
果然她烙了饼,有拌了一碗黄瓜,煮了一锅饭,院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瑾娘,我回来了!”
破天荒的,木子才到院子里就开始喊了,这感觉有点奇妙。
瑾俞雀跃的心比之前想的好几种警告诚实,快速的出了厨房去迎木子回来。
“今天雾气重,你也不等天好了再去,赶紧擦擦。”
没有责备,没有嫌弃,只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