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压在心底的恐惧,就像时间不够……
“今天要去镇上,还要洗澡好麻烦的。等晚上回来练吧!”
瑾俞的脑子还有点混沌,被木子扯掉了几根头发,神智慢慢的恢复了清明,反手抢回来梳子,自己三两下梳头,编辫子。
“也好。”
看着晨曦里金光闪闪的姑娘,木子干干的应了一句,有点失落。
“蹲下,蹲下,我给你梳头。”
没有让木子失落太久,瑾俞扯扯他的头发,示意他蹲下来。
这般亲昵又让他的心软了几分,握住瑾俞的手,递到嘴边亲了亲。
“辛苦你了。”
千言万语在舌头尖打了一个转,硬生生的在嘴边没法叙说。
“一大早就这么感性,一点都不像你。”瑾俞脸红的把手抽出来,“昨天的事我都忘记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瑾俞的声音小的可怜,得亏木子耳聪目明听的一字不差。
“嘿嘿……”傻乎乎的笑了几声,在瑾俞的脸色就要被的时候,木子收敛了笑,“虽然很抱歉,但是我很欢喜……”
瑾俞的脸火辣辣的,被木子不害臊的言语羞的。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浪荡子!”
气狠的踩了木子一脚,转身就要跑。
“别走啊!头发还没有梳好呢!”
木子可不想放过让瑾俞梳头的机会,长臂一伸就把人扯了回来。
“不梳!你自己动手吧!”瑾俞瞪他,把梳子塞进木子手里,气呼呼的想要去洗漱。
“瑾娘~”
瑾俞最受不了木子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要被人抛弃了一样,接下来他肯定还会提要求。
果然。
“我喜欢你给我梳头,喜欢你的手指穿过我发丝的触感。所以……”那把梳子又回到了瑾俞手上,“帮我梳头。”
“赖皮鬼!就知道你会这样装可怜!”
瑾俞气恼的揉搓着木子的脸,这家伙简直就是磨人精。
“只对你这样。”
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让人喜欢呢?
瑾俞手上的力气轻了许多,偷偷的看了一眼安静的屋里,踮脚飞快的在那含笑的脸上一啄。
“奖励你的。”
木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抬起想要揽住瑾俞的手悄无声息的放下来,怕自己再次失控。
“谢谢!这个奖励,我甚是满意。”
吃了简单的早餐,木子还是推了独轮车去镇上,他还记得瑾俞前些天说要买一些坛坛罐罐的事情。
两个人才出来院子,就看见文通兄弟俩挑着秧苗,从村口过来。
小道被独轮车拦住过不了,木子只好把独轮车倒回去,好让他们先过。
“瑾妹子,木子兄弟,你们这么早就去镇上啊?”
“文通大哥,文阳二哥好。”
瑾俞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木子静默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淡淡的点点头,算是和文通兄弟打招呼了。
文通知道木子的脾气,也不当回事,反而停下来说话。
“今天刘家的地就种完了,下午我会和文阳他们一起过来帮忙。”
“还得多谢文通兄弟,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的没办法在这几天种完。”
瘦弱的二丫探出头来,身上还背着竹篓,看她吃力的样子,显然也装了东西,原来文阳挑着的担子太大,遮住了二丫,这一出声瑾俞才发现她在。
“那你们赶紧去忙吧!趁现在日头不大。”
瑾俞想起昨天二丫没有过来卖草药,也没有来拿钱回去,也不知道她那恨她入骨的公婆有没有克扣她的口粮。
“嗯!婆婆特意早早煮了糙米饭,就是为了吃饱有力气干活。”
二丫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显然是对菊花婶这大逆转式的变化,极为满意。
但有人长期被虐后,她的幸福值,还有渴望被关注值都在降低,有时候只要一个微笑,一句暖心的话语,都能让她感激。
显然二丫现在就是这样当然。
一直被公婆当做仇人一样对待,稀粥都没有一碗,突然吃起糙米饭,那简直是至尊享受,可以完全笼络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