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个什么东西,要你来管我。”
二妮懒得理他,等瑾俞从更衣室出来,扶起独轮车,二话不说就走,留下李河满脸愧疚的站在那里。
“行了!回去!二妮没有那么小心眼。”
这里的房子都不怎么隔音,瑾俞在更衣室就是所谓的卫生间里方便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两个小徒弟的斗嘴了。
半斤八两,谁的话也好听不了,之前看李河对二妮还有点不一样的意思,现在这么看好像又不一样了。
少男少女的心思最难懂了,瑾俞已经临近三十高龄了,猜不透这些小心思了。
抬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二楼,这会儿凌子言喝了解酒汤,应该已经睡下了。
楼上的情况并没有表面看得那么平静,凌子言酒品不错,喝了酒吐了一番酒也醒了一半,这会儿正有顾笙服侍着喝解酒汤。
“主子,这是瑾姑娘特意为你做的解酒汤,小的刚刚尝过,味道不错呢!”
凌子言已经换下了之前的那套绣了红色云纹的长袍,这会儿披散着头发,只穿着雪白的中衣,一张俊秀的脸比那中衣还白,看了让人好不怜惜。
认真的看了一下顾笙舀在勺子里的汤,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没有人这般照顾自己了,凌子言这一刻的心突然软了下来,人也脆弱了几分。
“顾笙,你说,我若是有这么一个人陪伴着,就算不回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是不是也不差?”
“噹”顾笙手里的勺子掉回了碗里,怎么都没有想到主子会有这样的想法。
自己主子和瑾姑娘……这样的假设,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有被设定过。
“闲云野鹤也不错,但主子您不属于这里,这里配不上主子的矜贵。”
“是吗……”
凌子言自嘲的问,醉在面上,他心里还是清楚的很。
繁华落尽后的凄凉,他只尝过一次,那刺骨的冰凉,就再也不想去回味。
那里是权贵的天地,同样也是无数人的葬身之所。
顾笙重新舀了汤喂来,凌子言直接伸手来接汤碗,温热的汤水划过喉头,缓缓的流进胃里,从里到外暖了。
就如做汤的姑娘一样,一颦一笑都是让人暖心。
不知道谁有那个福气,可以和那姑娘携手一生。
……
在街头和李河分开,瑾俞和二妮推着文林回家,对于李河可以大庭广众下喊瑾俞师傅,然后被大家羡慕,说实话二妮也有几分艳羡的。
“收李河为徒是个意外……”
瑾俞不想让二妮心里有别的想法,还是把当初收李河的事情说了一下,做为师傅还是不能让徒弟觉得偏颇谁了。
“瑾娘,我知道你不容易,虽然有点羡慕他可以在外面喊你师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越不过我去。”
二妮羞涩的道,就在刚才,她还羡慕过李河。
“傻丫头。既然你们都喊我一声师傅,我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尽量让你们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嗯!”
经过医馆的时候,要带回去的肉菜已经在酒楼里做好了,瑾俞把卤好的猪舌头拿了出来,杜老大夫喜欢这一口。
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顺带还拿了一颗解酒丸给文林服下。
“我明天要带爹娘来看诊,刚刚特意去打了个招呼,免得先生出诊扑了个空。”
“这里是最好的医馆,大夫看病医术高超,好多穷苦人家来看病都不收银钱的。”
“都了,医馆的药去哪里进啊?”
二妮一脸崇拜的看着医馆里面,说老大夫医术高超瑾俞相信,穷人不收钱的事,她觉得有待考量。
瑾俞牙疼,当初自己欠了一屁股债,那老头可是想要让她卖身为奴还钱的,当时她带着鲜血淋漓的木子,自己和瑾天两个人也是穷苦人家,可没有看见老头子医治的。
就这样,杜老大夫当初想要收瑾俞为徒的意图,再度被瑾俞曲解了。
“瑾娘,你可别不相信,镇上受杜神医恩惠的人不少。不过好多人最后都是给他做工抵债了。”
二妮说完,瑾俞浑身顿时都舒坦了,这才是老头子正确的打开方式嘛!
想当初自己差点变成他家的丫鬟抵债,这就是血的教训。
两个小姑娘有说有笑的一路回家,虽然还要推着文林兼顾那一坛子卤菜不倒掉,也是不容易。
最后停停谢谢,硬生生走了将近两个时辰还没有到家,快到酉时的时候文通来接了。
看见烂醉如泥瘫在独轮车上的文林,顿时脸都黑了,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果然是这样的。
“今天这事怪我,瞧着文林对味道敏感,特意让他去试菜的。桌上喝了点酒,醉了也是常理。”
而且这娃喝酒醉了也是不声不响,只蒙头大睡,这酒品真不是一般的好。
“瑾妹子就别给他打掩护了,指定是他自己贪嘴。”
“这回是真的我让他去做的,就是以后我也想让他给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