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有瑾昌明在身边守着,安静的像一幅画,那天夜里的歇斯底里仿佛是一种错觉。
杜先生仔细观察了两天,瑾俞还想着让他给出治疗的办法,结果还是原地踏步,开了一些清心丸吃。
第三天一大早,村里果然来人了,除了文通和文林三兄弟外,还来了二狗叔和瑾良信父子,六个人带来了独轮车和一个大的竹椅子。
那竹椅子就和现代风景区的那个一样,人坐在上面,由两个人抬着走就行。
瑾昌明一个劲的表示自己拄着拐杖可以走,可没有人听他的,被人馋着固定在椅子上,尴尬不已。
瑾俞经由掌柜家的老太太言传身教了这些日子,已经可以坦然接受大家的帮助,去街上买了一些菜回去,准备按照老太太教的做。
人和人相处的融洽,吃一顿不行,就再吃一顿,怎么说也不能枉费祖宗传下来的饭桌文化。
青娘还是坐的独轮车回家,瑾俞想和来的时候一样与文林轮着推,但根本就没有机会。
他们换着抬瑾昌明回家的间隙,连独轮车也给包了。
“瑾俞你也真是大胆,带父母去看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说也得告诉大人一下,大家帮忙送。”
二狗叔性子直,走了一段山路后,被瑾川换了下来,也不管瑾俞听不听,他便说了。
“本想着看看就能回去,没想到还要在镇上住几天,让大家担心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都是乡里乡亲的,应该来。”
原来瑾俞没有感觉什么,现在被二狗叔一说,又懂了一下乡里人约定成俗的规矩,瑾老太太还在,这样的大事还是要问过老太太。
可她也不后悔,万一那瑾老太太别扭劲上来,不同意她带父母出门就医,那不一样还是要忤逆一回。
到家的时候才辰时末,院子里大宝在喂鸡,素月闲不住把瑾俞家那几块地的草拔得一根不剩。
回到熟悉的地方,瑾俞明显感觉到父亲轻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自在了。
瑾俞忙着烧水泡茶,并请了他们晚上过来吃饭,大家也欣然同意了。
三天没有回来,家里非但没有乱糟糟的,反而还是和原来一样的井井有条,在知道这几天都是文林在自己家里打地铺看家后,瑾俞心里五味陈杂。
没有主人在家,也瑾守本分不动别人家的东西半分,这规矩……
晚上瑾俞特别用心的做了一大桌的菜,有帮忙的都来吃饭了,小院安静了几天又恢复了人气。
☆、第五百四十一章游说
和小院的安静不一样,船在辰州靠岸后,喧闹的码头,忙碌着上下卸货的劳工,给寂静的夜里增添了不少的人气。
这三天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路顺风走到了辰州,要说唯一让人感到疑惑的就是,沉默寡言的木子,无端一跃而成为那货主的座上宾。
虽然大多时候木子都没有开口,但有爽气的镖头,八面玲珑的秦天行在中间周旋,并没有让场面变得难堪。
“大家都仔细着点啊!损坏了贵重物品,卖了你们都还不起啊!”
秦天行这趟作为镖头的得力助手,货物剩下船的时候都由他亲自监督,静夜里那高亢的呼呵声被传的很远,盖过了搬工发力的加油声。
木子静立在岸边看着这繁忙的一幕,枣红木得箱子很沉,两个高大的汉子赤膊上阵抬下来都很吃力,经过木子身边的时候,能感觉到那一步一抬脚的沉重。
按理说由上次查看过的货物来看,不至于有这么重的货物,那一路上轻车简行,车辙也没有那么深。
“木子兄弟,这趟镖辛苦你了!”瘦高的货主,淡笑着上前,还是和一路上那样的热情,有礼。
“文老板客气了,这些都是大家的功劳。”
木子拱手回了一礼,算是全了那文老板的礼节,又不显高傲。
“这一趟镖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半点都疏忽不得。木子兄弟有所不知,我这几天可是提着心,寝食难安啊!”
“马上就到地方了,文老板这下可以放心了。”
只是一些普通的货物,对于常年走南闯北的人来说,不至于这般的提心吊胆吧?
心里有了一丝疑虑,木子也没有表现出来。
“听秦镖头说,木子兄弟艺高人胆大,若是有你这样的人才在,我自然是高枕无忧。”文老板赞道,“不知木子兄弟,可有意愿来我这里,助我一臂之力呢?到时荣华富贵,文某也决不会短了木子兄弟。”
这是要邀他加入商队的意思了,木子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又不是威名远扬的人,没道理就因为秦天行的几句话,大家都这般的把他奉为至宝。
“实不相瞒,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走镖了,出门前我答应了一个人,以后都不再涉险让她担心。”
“那人恐怕是木子兄弟的意中人吧!”文老板轻笑道,“有道是,贫贱夫妻百事哀,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哪样不需要花钱呢!等赚了足够你隐居的银钱,再说金盆洗手也不迟啊!”
“文老板做的是商行?”木子避而不答,反问。
“只要有需要的东西,我都有涉猎。”
说这话的时候,文老板脸上的儒雅敛去,隐隐透着一丝志得意满。
什么都做,这就难怪心神不安了。
木子的视线从那沉重的箱子上划过,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
“实在抱歉,在下没有志向在此,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担不得文老板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