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也不想在嘴上说过父亲,踩着田埂用手掐了稻穗,能帮上一点就帮。
那稻穗上有芒刺,瑾俞又不懂得巧劲,不一会两个手背就被划拉的都是红痕。
“二叔,大妹,你们来的好早,刚刚过去新家没有找到人,我干脆就来地里了。”
瑾川也来了,还没有走近就开始打招呼。
他的装备就齐全了,挑了两个箩筐,爬上来的时候大气都不喘。
“瑾川,你怎么来了?”瑾昌明没有看见瑾良信的身影,忙问。
“我爹等会儿就来,原来就商量好,先帮二叔把稻谷收了,左右就两三天功夫。”
瑾川搁下箩筐,裤腿一挽,拿着镰刀重新找了一块田地,下去也不多话,埋头也开始割。
这是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原来只是想收一点是一点,现在瑾川他们放着自己家里的谷子来帮忙,情意不需要赘诉。
“大哥,你还是先收你们的吧!你们那边多,免得耽搁了收成。”
“无妨。过几天秀梅家人会来帮忙,不差这两天。”
瑾俞劝不了,只能回去看看村里能不能请人来帮忙,早几天割稻子的人也不少,希望可以请到人。
左右也帮不上什么,瑾俞便下来了,去对岸找二狗叔问问看,他们家前几天就开始割稻子了,今天瑾俞看着那地里也都剩下一些茬儿。
还没有走到溪边,远远就看见那溪边围了不少人,边说还边往自己家方向指。
“有点眼熟呢!要不要喊他们来看看。”
“这当初人就那样不见了,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谁知道呢!这车子都冲下来烂成这样,人要是出事的话,恐怕早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瑾俞没来由心下一沉,怎么感觉这些人说的事件和自己有关系。
加快脚步走了过去,那些议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还是让瑾俞来看看吧!这东西好像就是她们家原来用的,虽然发霉了,但架势还在,认得出。”
“瑾俞!你来了正好,快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家原来那个独轮车啊?昨天那场大雨水流大,不知道从哪儿冲下来的。”
叽叽喳喳的人群,还是有人发现了瑾俞,高声呼喊着瑾俞过去,这下大家的看见瑾俞了,默契的退开。
那溪边的乱石堆里,一架霉迹斑斑的独轮车湿漉漉的被捞起来放在一旁,即便是面目全非,瑾俞还是一样就认出来了。
那辆独轮车,就是跟着木子一起失踪的独轮车。
瑾俞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冷却了,脑子里闪过的一个个凶险画面,让她心口疼的没法呼吸。
从知道木子离开的那一刻,她就没有想过别的事情,就连这独轮车的下落,都被忽略了。
可现在这突然出现的独轮车告诉她,木子的离开,很有可能另有隐情。
“瑾俞!瑾俞!你怎么了?这是你家的独轮车吗?”
不知道谁在耳边喊她,瑾俞茫然的循声看了过去,只看到一张一开一合的嘴完全听不见说话声音。
知道这个状态不行,瑾俞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后,混沌的思绪冷静了一些。
“瑾俞,你也别担心,这独轮车有可能是停在哪里,然后被人故意推下来的,木子人肯定没事。”
翠花婶一大早也想去田里干活的,谁知道到了溪边就看见她们这些人在水里捞东西,一看魂都要掉了。
☆、第七百一十九章不是!
当初木子离开,瑾俞可是方寸大乱,虽然瑾俞什么都没有说,但身为过来人,翠花婶她也看出来了些端倪,那跑出去找人,把自己伤成那样回来,无非就是一个情字。
现在冷不丁独轮车出现了,别又刺激到瑾俞。
“呼~”面对翠花婶担心不已的神情,瑾俞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心里疼的发抖,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扯着嘴角牵强的笑着道,“这不是我的独轮车,不是!”
嘈杂的人群静默了片刻,又爆发出更大的声音。
“怎么就不是呢!?这独轮车看着和你家里的一模一样,你确定没有认错?”有人问。
“不是!真不是我家的!”
她宁愿木子狠心的给了一万两银票做了结,而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出了事。
任由眼底的水雾弥漫,瑾俞再没有看那独轮车一眼,在众人探询的视线里,挺直着背,噙着笑,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开门的时候手还在不停地发抖,试了好几次,瑾俞才把门打开。
仓皇的匆匆上楼,藏在箱底的木匣子还在。
一摞工工整整的银票底下,一封蜡黄的牛皮纸信封静静地躺着,只是一眼,那信封上熟悉的笔迹就映入眼帘。
一撇一捺,一提笔一勾画,都是他蕴含的力量和神韵,若是出事的话,怎么会留下这封信?
这不是现代,没有复印技术,这里也没有木子相熟的人,完全没有人会傻的用一万两通汇银票,去藏这个秘密。
“瑾俞!你在楼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