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似的,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哼哼!”
旁边的人做梦在说梦话,把瑾俞吓得半死,还以为有人看见她卷被子的动作了呢!
连忙把自己蜷缩的更小一点,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啪”
正强迫自己睡着,不想一只肥手横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肩膀上,还带着洗碗后的油腻味道,瑾俞皱着眉,把那只手抖下去。
这个胖墩,明天她一定要让他把手洗干净,不,明天她不准备睡床了。
和这么多男人在一起,实在是太考验人了,差点没把她吓死,宁愿明天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窝一夜。
天还没有亮,起床的号角就吹响了,瑾俞觉得自己才闭上眼睛,又被柳叔一脚给踹醒来了。
“起了起来哈!别偷懒误事,一会儿大军还要赶着吃饭呢!”
“好。马上就起来!”
瑾俞拥着被子坐起来,身边窸窸窣窣都是穿衣服的动静,还有一些粗俗的荤话灌入耳中。
瑾俞猛然想起自己这是在哪儿,混沌的脑子立马清醒过来把铺盖卷一卷,用麻绳一捆,头也不敢抬的跑出营帐。
真要命了,不知道今后让端木青知道自己和一帮大男人共处一室,那人的醋坛子会不会翻出天际去。
越靠近北边天气越冷,哪怕这已经是二月底的气候了,比家里大冬天稍微强了一点点。
瑾俞在身上套了薄袄,外面还加了火头军的肥大军服,来来往往穿了四五件在身上,但是在这天气里还是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连续几个晚上半夜睡下,天摸黑就起来,瑾俞还是病了,偷偷吃了黄芪给的药丸,她还是头重脚轻,在独眼的马背上也晕乎的厉害。
但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怕落队追不上急行军,也怕会落得一个逃兵处理。
晚上洗菜的时候,动作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么麻利,好在和胖墩熟悉了,每餐多吃瑾俞给的两块大肥肉,胖墩还是挺照顾瑾俞的。
看出来瑾俞没精打采的样子,他也自觉的把瑾俞该洗的菜,拿去洗了,吃晚饭的时候,还帮忙打了饭回来。
无奈瑾俞只想睡觉,囫囵吃了两口,和头儿柳叔说了一句不舒服,希望可以早点休息。
柳叔嘴上骂骂咧咧了一顿,倒是批准了她回营帐睡觉,瑾俞就摇摇晃晃的回了营帐,找了通铺一个最角落的地方躺下。
浑浑噩噩的,身体里一会儿着火了热的慌,一会儿又像泡在冰水里一样,瑟瑟发抖。
感觉有个人一直在给她额头上敷冷帕子,那只温暖的手,让她想哭。
一夜也不知道怎么过去的,第二天被踹醒的时候,喉咙干疼,头倒是不晕了。
“好了就别偷懒!赶紧起来干活了!一夜都在嚎,你这模样,不待家里享福跑出来做什么?”
柳叔居高临下的看着瑾俞,发现她坐起来后,那清楚的喊自己,又开始了唠叨,但是没有恶意,瑾俞感觉得道。
“霍西贝,你这病不会传染吧?要是真的病了,赶紧出去,别害人啊!”
“就是啊!风寒可是会死人的,别你没事了,又来还我们。”
营帐里大部分人都没有开腔,唯独睡在东北角的两个男人,一双吊三角眼,眼睛滴流直转,给人一股不安分的感觉。
另外一个瘦猴似得,一脸的猥琐,都是一块入队进了火头军的,瑾俞从来都避着这两个人的,没想到这两个人今天会来找事。
“你们两个别乱说,西贝已经好多了,要是会传染,昨天夜里我和她待了一宿,现在还不是没有事。”
胖墩去而复返,正好听见那两个人的话,连忙过来帮瑾俞说话。
“切!死胖子,多管闲事!”
胖墩的大体型还是非常能吓唬人的,起码那两个人一见胖墩进来,骂了一句后,便不甘不愿的出去了。
“原来昨天是你照顾的我啊!谢谢你胖墩。”
“难得有个可以说话的朋友,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啊!”胖墩笑着道,“我看你昨天昏迷,嘴里一直在喊木子木子的,那是你什么人啊?很重要吗?”
“哈!”瑾俞本就和衣而眠的,被胖墩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掀了被子起来,不知道自己昨天还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那是我表哥。对我很好的。”
“难怪了。你拉着我的手又哭又笑,不好也不会把我当成他了。”
“……”
瑾俞猛咽口水,要说之前还有点头重脚轻,现在彻底不敢了,昨天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想想都可怕。
“走吧!再不出去干活,恐怕柳叔又要骂人了。虽然他有口无心,但听多了也怪难受的。”胖墩摸摸头,转身出了营帐。
这天夜里瑾俞再也不敢逞能窝在风口的地上睡了,薅了一堆干草,把被褥铺上,自己往中间一趟睡下了。
期间瑾俞很认真的把带来的药按时吃下去,老太太准备的薄袄又加了一件在身上,宁愿热一点,也不敢再着凉生病了。
就这样又走了十来天,明显看见土地越来越贫瘠,好些地方沙化,要不然就是硬邦邦的沙砾地。
瑾俞感觉应该快到地方了,看见的树木大多也都是耐寒的。
她想尽办法的靠近柳叔,争取可以掌勺的机会,都被拒绝了,说是怕她浪费粮食,端木将军可是爱民如子的好将军,一粒米,一棵菜都舍不得下面人浪费。
瑾俞提了几次,都被柳叔拒绝,后来甚至连灶台都不能靠近,平常也总感觉有人在监视自己。
这时候瑾俞才反应过来,火头军的掌勺,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做的,就像柳叔带的那几个帮手,据说都是老兵,她和胖墩等七八个人,不能靠近做好的食物,最多只能帮忙清洗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