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青!你个赖皮……”
瑾俞剩下的话被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怕一块薄薄得木板传出去不好听,她还不能骂,这下刚好正中端木青下怀,更加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了。
那细微的暧昧气氛传出去,车辕上死士化妆的车夫一脸镇定,这些天春心荡漾的吴明有点尴尬,好在现在夜黑风高,也没有人看得见。
虽然马车限制了发挥余地,但好歹也让端木青得逞了一回,那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虽然时间仓促,但也颇为尽兴。
后半夜到了牛头山附近的镇上,吴明去敲开了一间客栈的门,屏退了众人后,瑾俞才慌里慌张的由端木青护着进了客房。
那客栈的掌柜,只见一行四个男子来,迎面就砸了一个银元宝来,剩下的三间客房都要走了,摸着冰冰凉的元宝,顿时也不嫌弃大半夜被吵醒,殷勤的给客人送水,送吃食。
瑾俞被端木青拥着进了屋,忍了一肚子的火,正等着爆发,抬头就看见忽明忽暗的油火下,端木青炙热的目光,瞬间怂了。
“我累了!浑身上下都难受,我需要休息!”
瑾俞抱胸,弱弱的边说边腿。
“刚好,我正有此意。”
端木青闩了门,箭步朝瑾俞走去,那速度快的和饿虎扑食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已经做过了坏事。
“木子……”
瑾俞的惊呼没有用,噼里啪啦茶盏掉地的声音把它盖过了,只能被迫停下来,而那人已经开始了最喜欢的事。
掌柜殷勤的让伙计送水上来,才到楼梯口就被拦住了,只能把水放在走廊上离开。
转身之际好像听到了一个怪声音,难以置信的顿了顿脚步,世风日下啊,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刚刚进了那屋的可是两个大男人。
心里暗叹一声,掌柜也不敢多逗留,飞快的下楼去平复他被吓到的心脏。
而端木青和瑾俞两个人,在被人误会成断袖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瑾俞第二天注定起晚了,端木青倒是还留在屋里等她醒来,吴明已经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那个被抓的杀人犯,他年轻貌美的妻子,正在到处找人写诉状,然而没有任何人敢接。
“那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有突破口。”
“你吃饱了再去不迟。”
端木青很有耐心的等瑾俞吃饱喝足,但无奈瑾俞没有什么胃口,这里的吃食做的不如县里,差了很多。
临行前让店家煮了十来个鸡蛋,这个不需要厨艺味道也还行,瑾俞吃了两个,剩下的几个放进腰上的挎包里。
下楼的时候被那个掌柜好奇的目光打量了好几次,瑾俞纳闷不已,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端木青不高兴那人乱看,也没说什么,只有一大早起来就被那个掌柜旁敲侧击问了又问的吴明,满心的震撼。
原来男人和男人也能……那什么,掌柜算是帮吴明科普了一下,断袖是怎么样。
等瑾俞她们出了客栈,在街上看见那个被人砸了鸡蛋,扔了菜皮,只麻木的走着的女人后,不禁错愕不已。
这个世界是真的小,兜兜转转,那些你都没有想到的人,就是那么突然的出现了。
“夏花!”瑾俞忍不住喊了一声,要不是被端木青拉着,她都要冲过去了,“夏花!我是瑾俞啊!你认得我吗?”
只见一身妇人装扮的夏花,缓缓地扭过头来,满脸黏腻的鸡蛋液也没有去擦,等看见瑾俞后,她那张麻木的脸才有了一点表情,惊喜,错愕,伤心 还要狼狈不堪。
“瑾俞!是你,是你啊!”
他乡遇故知的惊喜,让她哽咽住了,孤立无援的凄惶,那些恶霸来家里打砸的委屈都无处诉说,全化在刚刚那一声呼喊里面。
“没错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瑾俞想要上前端木青给拉住了。
“你别急,让吴明把人带回去。”
端木青不动声色的把瑾俞拉到怀里,身边那些之前起哄扔东西的人在观望,大概也是在审夺他们几个刚刚冒出来的人,自己惹不惹得起。
看见端木青的脸,再看他们山上的衣着,虽然她没有穿过,但是经常有给贵人洗衣裳,夏花知道一些,那些贵人家的料子,远远比不上瑾俞他们身上那些低调的衣料。
夏花猛地停住了脚,看向自己狼狈不堪地身上,又扫了一眼四周的人,不敢靠近。
“我……我……瑾俞,你们快走!别连累了你们。”
无措地看看四周交头接耳哄闹的人群,这些天以来,她不管走到哪里,都有这么一群人在身边辱骂扔鸡蛋和菜帮子。
明明铁牛没有杀人,但县太爷还是把他抓走关了起来,她求遍了所有人,没有人愿意给她帮助,她甚至想写一纸诉状都没有人帮忙。
瑾俞现在即便富贵了,但也不能和家里有官老爷的恶霸比,自己过去是会害她的。
“没事,你跟我们来。”
瑾俞镇定了下来,扫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几个人,顺从的由端木青牵着离开。
法不责众,端木青和吴明身手不凡没有错,但也敌不过这些不知所谓只会跟风的百姓,更何况他们也不能真的和百姓打。
“小娘子,请跟我来。”
吴明拦在了夏花面前,这会儿手按着腰上的软剑,识相的人自然知道衣着不凡的人,自然来历也不俗,不敢轻举妄动,其中几个暗自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退了出去,分开的跑去禀报。
没有了炒作起哄的人,聚在一起的百姓很快就散开,夏花跟着吴明后面进了客栈。
那满身的狼狈自然不能见人,好在瑾俞回去时就买了成衣,她到了之后便去换洗了一番才来见瑾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