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那天端木青执意要去送亲开始,她的情绪就不高,夜里端木青想要做点什么,也被她无声的拒绝。
“少奶奶,这铠甲笨重不好清理,就交给奴婢来吧!”
画眉作为贴身丫鬟,自然察觉出来瑾俞情绪的变化,特别是瑾俞一脸茫然,拿着帕子要去擦铠甲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瑾俞心里的惆怅和猛然无措。
“你退下,我自己来。”
“是。”画眉顺从的退了出去。
瑾俞当初在军营里,就用霍西贝的身份照顾过端木青一段时间,亲眼看过端木青对这铠甲的爱惜,每次擦拭都是自己亲自动手的。
可将军的铠甲,离开战场后,终要被收起蒙尘。
再次触及那冰冷坚硬的银白铁片,柔软的帕子拭过每一片坚硬,那种军营里才有的豪迈情怀便一拥而上心头。
就像自己热爱美食一样,端木青也热爱他从稚嫩得臂膀打拼出来这一片顶天立地的天地。
青娘说的没有错,若是端木青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男人,没有了他真实的血性和气魄,那就不是真实的他。
爱上一个志在四方的男人,注定要承担和别人不一样的沉重。
“再擦下去,它都要比你头上的发簪都亮了。”端木青轻笑的话音在身后响起。
瑾俞转身,便看见逆光而立的男人,如青柏如苍松,如巍峨的山脉一般,一身素服,嘴角恰到好处的笑,不张扬不做作,坦然又闲适,面容柔和的站在那里。
虚幻的就如梦境,那俊美的容颜则似谪仙一般除尘脱俗,无端的让人只能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