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奇了怪了,大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以前没见她有这本事啊。
胡思乱想了一夜,田老婆子靠在椅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水,水。”田伯季整个人都不舒服,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喊:“老婆子,有贵,我渴,我要喝水,给我水喝,水……”
“有贵,有贵。”田老婆子梦到田有贵在征兵处被人打,吓的惊醒了。
醒来时听到田伯季一直虚弱的在喊,“老婆子,水,水,有贵,有贵,别怕,爹救你,救你。”
田老婆子闻声,瞬间眼泪崩不住了,田伯季他是挂念有贵的,他没对有贵狠心。
从桌上倒了杯水,扶起田伯季的头,这才发现田伯季发了高烧,田老婆子一下心疼起来,哽咽着声唤他:“老头子,水,水来了,快喝水。”
田伯季抓着杯子,一口气喝完,人也渐渐清醒过来,抬起浑浊的老眼,百感交集,抓着田老婆子的手有气无力道:“老婆子,你信我,我没害咱们的儿子。”
事情到到这一步了,田老婆子还有什么不信的,流着眼泪直点头,“当家的,我信你,信你,我这就去给你请郎中来医你。”
田老婆子抹着眼泪跑出了门,田伯季看到老婆子去请郎中了,松了一口大气瘫在床上,昨夜他醒来时,看到老婆子的手紧紧攥着菜刀,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真怕老婆子听信了那死丫头的话,以为他要害儿子有贵,要杀了他。
又惊又怕,再加上身上有伤,人也高烧起来。
他真的好怕老婆子不管他了,由着他重伤不治,好替儿子报仇。
如今见老婆子为他去请郎中了,田伯季哭的很伤心。
老婆子信他就好,他以后再也不敢对老婆子不好了,人在无助时,才看清这辈子谁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陈郎中还在床上,就被田老婆子一大清早的拉来了田家,让他给田伯季医治,其实他不想给田伯季医伤的,这田伯季在村里当了十几年的里正,哪家哪户没被他压榨过?村里人哪个不恨田伯季恨的牙痒痒,个个巴不得他早点死。
他医了,村里人还不指着他的脊梁骨骂?
可田老婆子出了十倍的诊金,又强拉着他来,村里人若是骂他,他就说是田老婆子威胁他,他没办法的。
这年头,朝庭连年征战,百姓头上的赋税也是越来越高,他若不多赚点银子,那他陈家可就不保了。
村里的名声固然重要,但一家人的性命也重要啊。
他又不偷不抢,再说身为大夫,本就怀有医者父母心,病人在大夫面前本就没有好坏之分,他可以挺着腰与村里人争辨的。
陈郎中一路说服了自己,来了田家,看到田伯季身上又有伤,又发高烧的,便惊叫道:“哎哟,怎么这么严重?”
田老婆子一惊,抓着陈郎中的衣服问:“陈郎中,难道我老头子救不活了吗?”
还没等陈郎中说话呢,田老婆子就坐地上拍着大腿哀嚎:“当家的,是我害了你啊,我应该早点给你请郎中的。”
田伯季见老婆子这样哭自己,想要伸手去拉她,“老婆子,你别听他的,我,我没那么严重。”
陈郎中撇了撇嘴,他不过是想故意说严重点抬个价而已,这俩个人一个哭一个解释,他还怎么再抬价啊?
算了,十倍的诊金也有两百文钱呢,再说他们还买药,这一趟治下来,少说也能挣个一两银子。
“你哭什么呀,我只是说他严重,又没说不能医。”陈郎中从药箱里拿了他熬制的退烧丸喂给了田伯季,“先把烧退了再给你敷伤药。”
田伯季看到陈郎中肯为他医治,心里感概万千,还好,还好,他当初有先见之明,没贪图陈郎中的一点银子,在征兵的名单里没把陈郎中儿子的名字写上,不然他就把村里人得罪干净了。
说到征兵名单,田伯季恨死了那个王詹事了,他与他相识也有五年,他以前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他与楚相爷有相识的情份?
楚相啊,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女儿又是宫中的皇后娘娘,王詹事要是早点告诉他这层关系,他至于要巴巴的去攀府尹大人的关系吗?他早就让大丫和王小公子订亲了。
何必落得如此下场?
他恨,他恨王詹事骗他,害他。
十足的小人!
又悔又恨的田伯季将王詹事揉过来揉过去骂了千百回,最后应药性上来,人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田老婆子见老头子又昏睡过去,问陈郎中:“当家的不会有事吗?”
“放心,一点高烧,多饮些水,至于屁股上的伤,也没伤到筋骨,擦擦药,结了痂就差不多好了。”这点小病他若没个把握看好,那他也没必要在西山村这带混了。
“谢谢陈郎中,这一两银子你拿好,若有事,我再请你。”田老婆子第一次跟人客气。
不客气不行啊,她还有求陈郎中为当家的看病呢。
大丫靠不住,她还指望着当家的快些好起来,想办法把儿子救回来呢。
陈郎中不让田老婆子送,田老婆子非要送他,他也挺无奈的。
罢了,村里人看到就看到,反正他都已经治了田伯季,也是掩盖不过去了。
他们恨他也没办法啊,他总要治病赚钱不是。
☆、第一百六十四章俩个女人撕打在一起
田老婆子一直把陈郎中送出家门口,刚要转身回屋,便看到白素芹那个贱女人正和韩家的俩个女人有说有笑的朝出村的路上走去。
她们到挺高兴的。
气疯了的田老婆子一声怒吼:“白素芹,你个贱人,你相公被征兵处的人抓去,你还笑得出来,我……我打死你。”
田老婆子从地上找了块石头,怒火冲冲的追白素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