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酒过三巡,刘统领吃好喝好了,已有了醉意,也知这田里正找他是有正事的,便大手一挥,带着酒意问道:“田里正,说吧,你想让本统领‘关照’谁?”
刘统领还真是个清明之人啊,田伯季见时机已到,忙哈腰兴奋道:“田有贵,田有贵。”
“行。”刘统领打了个饱隔点头同意了:“明日我便让人直接押送他去北境,那里正打仗,需要前锋盾墙,你放心吧,他很快便隔屁了。”
田伯季见刘统领误会他的用意,顿时吓得跪地,“刘统领啊,万万不可,田有贵是田某的儿子,田某此次前来是想求刘统领对田某的儿子多加照拂,千万别把他送去北境,那是要他的命啊。”
“田有贵是你儿子?”刘统领会错了田伯季的用意,顿时有些尴尬,抓着脑袋不解道:“你的儿子怎会把他送来征兵?”
“唉……”田伯季本想说是他得罪了王贤明王大人,但一想这话可不能说,这天下人谁不知道朝中兵权是掌控在楚相一人之手,而王贤明的靠山又是楚相,他若把实情说了,那无疑于雪上加霜,有贵死得更快些。
但也总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啊。
“也怪田某,因村里琐事烦多,便把写名单的事交给了家中的孙女,哪知我那孙女是个有心机的,表面一团和气,对家中长辈恭恭敬敬,暗则记恨他爹为她选的一门亲事不满意,便将她爹的名字写进了征兵的名单之中,弄出了此等大逆之事。”
“是这样。”刘统领摸着络腮胡想了想,“不对呀,就算是你孙女写的征兵名单,那上交时用印,你不得看,那怎么还会将你儿子抓来了征兵处呢?”
“田某就是太相信我那孙女了,没看呢,印是早就用好的,上交时直接递上去了,我哪想到我那孙女竟为了一门亲事,会害他爹爹。”田伯季‘合情合理’向刘统领解释道。
像刘统领这样的粗人,想个理由糊弄过去是很简单之事。
“你那孙女心太狠,连自己的父亲都敢算计,你应该好好惩治惩治。”刘统领斜了田伯季一眼,心道,你糊弄谁呢,这征兵名单岂能由她人替笔?里正上交名单时,那是征兵处与里正核实好名单后,再行用印,由征兵处封存入档,统一交由兵部盖章,再抓人入兵,这其中的严谨真当他不懂这里面的流程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叫什么都无防
不过这田里正有心瞒他,那就让他瞒吧,他可不关心这田里正的儿子是怎么进了这征兵处的,他只关心这田里正既想让他关照他儿子,那可不是五十两白银的事了。
他这冷灶十年难遇有人来烧,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事了。
“那天杀的孙女我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田伯季一想到那死丫头骗了他,就恨得咬牙切齿,他看有贵被抓入兵一事,就是那死丫头和王贤明的鬼计,不然怎么解释他们现在的关系好了,而他什么都没捞着,有贵还进了征兵处,难道不是那死丫头的对他们一直怀藏恨意?
真后悔当初没弄死她,否则他和有贵也到不了今日这个地步了。
养不熟的白眼狼,连自己的亲爹亲祖父也来算计,天打雷劈的东西。
“你孙女多大了?”刘统领想着自己困在这屯兵处好些日子了,连个女人都看不到,早就心痒难耐了。
偏这些新兵,一个个不是哭天喊地,就是想着逃跑,还有想不开要自尽的,那是半分都不能松懈,所以在看守期间他也不好出去快活,这里关押好几万青壮男丁呢,万一他们聚集闹事,若出了事,他身为统领可是要负全责的。
等明日送去一半人去练兵处他也能轻松轻松了。
“十……十六。”田伯季看到刘统领眼睛发光,想了很久才回答。
“好年龄啊。”二八花骨朵般的年华,只要不是丑陋不堪,让这样的少女初尝人事是最过瘾的。
“是好年龄,只是她与田某不是一条心,田某如今也是做不得她的主。”田伯季叹气道:“一纸文书,告到府尹处,说是爹爹不在,娘亲不便与祖父同住一个屋檐下,拿了批文,分家出去住了。”
刘统领上下打量了下田伯季,见他的样子也是常惯流连烟花柳巷之人,难怪人家孙女要分家的,可以理解。
不过听这田里正说这么多,想必她这孙女是个有主见的辣性子,到是挺合他味口的。
像他这种兵痞,说实话,对温存的烟花女子到来不起什么激情,无非就是泄泄欲火,真正让他过瘾的便是那些抓来不从的良家妇女,那挣扎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好。
“这样吧,你儿子的事,本统领自会关照一二,本来今日是要清点一批人送往练兵处训练的,既然田里正今日如此客气,你我又相谈甚欢,那本统领就不把你儿子先安排去练兵处了,还是让他留在我这屯兵处在呆一阵子吧,放我是不敢放的,这兵部有造册记录,少一人那是要细细查问的,你若有办法让兵部放了你儿子,那本统领也愿给你这个人情,你看如何?”
“这便好,这便好。”只要不把他儿子送去边境,保住一条命,他再慢慢想办法救有贵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田伯季感动的给刘统领作辑:“如此田某就多谢刘统领了。”
“不谢!”刘统领笑的意味深长。
田伯季观察得出刘统领之意,他来这屯兵处找这兵痞,也是无奈之计,能保有贵一日便一日吧,拖延时间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但也知道自己与刘统领一旦缠上,便是不好脱身的,可现在也只有刘统领能将有贵先安置下来。
说到底这征兵之事,也只有兵部尚书才有权批文放人,刘统领是没这个权限的,若急需用兵时,兵部凭着兵符,征兵处,屯兵处,练兵处,都是要上战场的,田伯季只希望边境还安稳,不急着用兵,他再想想办法怎么救有贵出来。
可兵部他也无人可寻,更别说要拿到兵部尚书的赦放文书了。
难呐。
不过想今日已经算是顺利的了,他要不是上次看到上山村的刘里正给这刘统领塞银子,他还没把握敢来这找刘统领呢。
“那我儿田有贵就交由刘统领多多关照了。”田伯季想来想去,救有贵这事,还得去找王贤明。
兵部尚书他想不到办法认识,可王贤明他认识,而且他身后又是楚相,只要他拿到王贤明害他的证据,恰到好处软硬兼施跟他磨,救出有贵也不是不可能。
楚相一句话可是比兵部尚书的批文还更有用呢。
“田里正要走,本统领送送你。”刘统领看得出这田里正是要走了,便开口相送。
“下次等刘统领不忙了,田某再请刘统领喝酒。”田伯季告辞。
“好说,好说。”刘统领将田伯季送出屯兵处的大门。
田伯季从屯兵处出来,就直奔了镇上的征兵处,他要想办法去拿到王贤明的证据逼他求楚相放了他儿子。
征兵处的守卫虽认识田伯季,但上面也已下了公文,西山村的里正之位换了一个叫韩农的人来当了,一应签名印章征兵处也有了备案,所以田伯季给他们塞银要进去,俩个守卫全都一个表情,置之不理。
征兵处隶属兵部,门头又是正对大街,他们若是拿银放百姓进去,被有心人看到告到上面,那可是要杀头的。
有银没命花,这种傻事是个人也不会去冒这种风险。
田伯季见征兵处的人一个也买不通,很是沮丧,想当初他进这征兵处,那是如到自家后院似的,一朝被撤,连个大门都进不去了,实在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