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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从星的脚好了不久,就迎来了十一月的期中考。
桐中的期中考一向比月考简单,几门考试下来,她居然难得的,对试卷题目的难易有了把握。
而且还没觉得很难。
成绩出来,是在一个周日的晚自习。
张君杰在后面拥挤的人群里看了分数,立刻大呼小叫地冲过来:“阿星妹妹,你第32啊!我的妈呀!!”
在重本率超高的桐城一中,班级排名32,等于稳稳进重点了。
“你这成绩!绝对是一中学渣史上的一次“大。跃。进”啊!”张君杰还在激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兴奋太有感染力,连梁从星的心也在突突直跳,第一个念头是——不会吧,他不是在骗我吧?
喜到临头,居然有点不敢相信了。
“我羡慕死了,你俩以后学习带上我行不行?!”张君杰这次考的还没梁从星高,扑到前面痛哭流涕,“救救孩子啊!”
梁从星张了张嘴巴,顺口想答。
但张君杰想到这事她说了不算,没等她回答,就把渴望的目光投向了易桢。
易桢只回头,淡淡的眸光掠过。
那表情,很明白——
不要灯泡。
张君杰捂着受伤的心灵倒地了。
不过,其实不一起学习,对他来说关系不大,他就是懒加上课不听而已,梁从星是真的基础不好需要补课。
这段时间,也是他看着,易桢是怎样制定了严密的计划,又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看着梁从星实施的。
而且,张君杰看得清楚,梁从星这小姑娘,学习的劲头多半是看帅哥。
易桢这个人呢,表面看着清秀斯文,其实腹黑的很,也不知用什么方法,让她着了迷似的,的确下了很多苦功夫在学业上。
张君杰琢磨了半晌,觉得应该还是长得帅。
试想,要是年级第二的那个清纯小美女愿意来教他读书,他考进前十也不是不可能啊。
……
晚自习结束,易老师照例把梁从星留下来复习。
梁从星这个人,是很容易满足的。而且一满足就骄傲,一骄傲就翘小尾巴。
结果,她的小尾巴还没来得及翘起来,就遭到了易桢无情的打击。
“这次试卷,有八道题目,都是原题或者我讲过的题型。有两道,考前一天我们还刚看过。”易桢摊开卷子,语气平静。
梁从星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然后呢?”
“所以,不要骄傲。”易桢说。
梁从星撇撇嘴,不骄傲就不骄傲呗,但,她进步这么大,也不表扬一下…心里还是有点生气呢。
不过,她也很擅长自我开导——主要还是对自己的水平比较有逼数。
这段时间,在易桢的辅导下,她的确有所进步。但是这次考得格外好,主要的原因其实是运气。
首先试卷比较简单,拉分题不多;其次,易桢给她复习过很多题型;最后,整套试卷,说不出什么原因,就是特别适合她,连作文题目都可以胡扯着写。
所以,梁从星很上道很谦虚,又很乖巧地“嗯”了一声。
从运动会之后,她对学习就没有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散样子了。有些时候,不用易桢催,也会老老实实地拿练习跟笔记出来。
这会儿也听得认真,到结束的时候,居然还逮着一个地方不放,非要易桢讲清楚。
已经快要十二月,温度降下许多。
推开门出去,梁从星被寒风吹得一个哆嗦,打了个喷嚏。
易桢锁好门转身,就看见梁从星把校服的外套拉链全部拉上去,只露出秀挺的鼻梁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她向来不藏心事的,都在眼里写得明明白白。这会儿,眼睛里就挂着几个字——“我冷死了这鬼天气”。
想到刚才开始讲题的时候,他说不要骄傲,她眼里那一瞬间的不满,就差扭着头哼一声了。
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易桢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一下。
他走过去,把她的校服袖子往下扯了一点,盖住手,又替她整理帽子,戴在脑袋上。
两个人面对着面,梁从星看他做这一切,有点愣愣的了。末了,结结巴巴地说:“易桢,你好熟练哦。”
易桢语塞,手停留在她的帽子上:“你想说什么?”
梁从星舔了舔唇角:“以前有没有帮别人整理过……”
“没有。”
说话的时候,他垂眸直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