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个没切身体会,确实难有说服力。
孟彤又转头瞪向牧波、牧江两兄弟。
牧江与牧波对视了一眼,捎了捎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还是牧波犹豫了半晌,才有些不太自在的道:“这种事儿,我们哥儿几个平时也不会特意说起。”
说着,他转头看了朱灿一眼,才有些无奈的道:“平时我们见朱灿脸上有不痛快,也只当他是在朱严身上吃了亏,倒是从没想过他会有这种想法。”
孟彤绷着脸双手抱胸,又瞪了眼仍然一脸倔强的朱灿,才对牧波挥手道:“你赶紧跟他说说别人家没娘的庶子都活成啥样了,看着他那个蠢样子,我就来气,怎么就笨成这样了呢,他家的后娘还有亲娘好?”
一句话说的几人差点儿没笑出来。孟彤这话虽不太中听,可却贴切。朱灿家里虽然没有后娘,可那主母于他可不就等于后娘一样?
只是看到被点了穴,还僵站着的朱灿,牧波三个还是很有义气的把到嘴的笑意给强咽了回去。
孟彤对牧波几个招手,道:“你们都坐下,就让那个二愣子傻站着。”
这个要求三人倒都没拒绝。不但各自坐回了椅子上,还慢条丝理的给彼此都满上了茶。
这一幕看得被点了穴的朱灿,差点儿没气死。
“朱灿啊,我真没想到你是那样想你娘的。”牧波喝了口茶,才看着朱灿一本正经的道:“不瞒你说,我初与你相识时,其实就是冲着你有个有手段的姨娘,才肯与你相交的。”
朱灿听得倏然瞪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牧波却没有停顿,只是缓缓的说道:“这洛阳城里,庶子庶女有点儿身份的人家都有不少,但能活得如你一般逍遥的是真没几个,我们这些正妻所出的子女,对什么庶子庶女的本就天生带着排斥。”
对着多年的兄弟,如此敞开心扉的述说心底的私秘,牧波不自在的咳了咳,才继续道,“初与你相识时,因为大家都还不了解,所以当时也只想着你有个那么利害的姨娘,日后在承恩伯府说不定也能争下一席之地,这才与你走到了一块。”
牧波深怕朱灿误会,又连忙解释道,“不过后来相处久了,了解了你的脾气,我就没那么想了,大家兄弟这么多年,相信你也感觉得出来,我可从没想过要从你身上捞什么好处。”
孟彤不耐烦的敲桌子,催促道,“说重点,说重点,你说些别人家庶子过的惨日子给他听啊,不然要是再让他这么稀里糊涂的蠢下去,到时候被人弄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怎么办?”
“……”他有这么蠢吗?朱灿气得呼呼直喘气。
“咳咳。”牧波掩嘴低咳,韩来庆和牧江则低头闷笑不止。
凌一看着几人不靠谱的样子,只能无奈的叹了气,对朱灿道:“你也别不服气,任谁都知道,爹娘是自己的亲,孩子是自己的好,朱家主母自己有儿子,又怎么会把你一个庶子记到自己名下去?难道就为了让你将来跟她儿子争承恩伯府的财产吗?”
孟彤没好气的跟着呛声,道:“他要是没了他娘,那儿还有命长这么大?一个孩子从小到大能发生的意外多了,随便发个烧,拉个肚子就能悄无生息的把人给弄死,他还当他都不需要人照顾,自个儿就长这么大了。”
☆、412说到点子上了
朱灿气得瞪眼,不相信孟彤说的都是真的。
“瞪什么瞪?你是不是觉得那朱严的母亲贤良淑德,平时对你也是疼家有加?所以才觉得你娘就是坏女人,没了她你也能过得很好?”
孟彤越说越气,忍不住又抓了颗青橄榄往朱灿脸上砸,“你个傻子,天下哪个女人看到自己丈夫抱着别的女人,还能贤良淑德的起来的?所谓的贤良淑德不过是你们男人强加给女人,那些女人才不得不装的样子,可不是她们自己心甘情愿的。”
“其实贤良淑德背后就是一肚子坏水,也就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会信以为真。”
“咳咳咳!”牧波看着朱灿被砸出一个红点的脸,想笑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兄弟,只能强憋着,道,“朱灿,孟神医说的都是真的,平时你与我们去酒肆、茶馆,也没少听各府妻妾争的鸡飞狗跳的事,怎么事情到了自已身上反倒想不通了呢?”
牧江也在一旁劝:“就是啊,朱灿,我娘就亲口对我说过,我爹想要看她贤良淑德,她就装给他看,不过要是想要小妾给他生儿子,是想都别想,你看,你姨娘不但把你生下来,还把你养这么大,可见你姨娘有多不容易了。”
两人说完就剩下个韩来庆没发言了,可他爹夫纲不振,家里干干净净的,再加上他爹官小位轻,也没人给送美人什么的,所以也实在没有什么可说道的。
韩来庆见除了牧江、牧波,就连朱灿都看着他,吭哧了半晌才道:“我家没姨娘,不过我大舅舅、二舅都有,姨娘要是不利害,就只能被正妻压着欺负,别说是生孩子了,就是平常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韩来庆想了想又道,“我不知道朱灿你为什么会认定了没有你娘,你的日子会过得更好,在我们看来,你是当局者迷,被你母亲温柔贤慧的表象给迷惑了。”
“都说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你平时的花用都是你姨娘给你的,你母亲既然待你如此亲厚,除了府里的月例,平日里可有给过你银钱花使?”
朱灿闻言,原本气愤的脸一下就僵在了那里。细细回想过往,母亲每每都对他温言软语,就连父亲气愤的想要罚他时,也总会因她的爱护而被他逃过,可除此之外,母亲确实从未给过他银钱使。
他的银钱都是姨娘硬塞给他的,就是他生气不要,她也会派丫头悄悄塞给他的小厮。
“来庆说的好!”孟彤几乎要为韩来庆鼓掌了,这么多人说来说去,就他说到点子上了。
她得意的冲朱灿抬了抬下巴,道,“你那主母既然如此贤慧,不如你明天就去跟她要五千两来使使,看她给不给你。”
凌一在一旁一脸无奈的责怪道,“你别乱出馊主意,会害他受罚的。”
又对朱灿道:“你那母亲显然极有手段,才会让你和你爹都认为她是个贤慧的女人,而且这么多年来对她深信不疑。不过我们做为你的朋友,只会帮你而不会害你,这事儿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孟彤又兴致勃勃的给朱灿出主意,“其实你那母亲就算装的再好,也总是会有迹可寻的,你若是平时仔细些,应该不难发现她的异状才是。”
她眼珠子转了转,就给朱灿打了个比方,“比如说你看她院里哪个丫头心比较大的,或是刚受了罚的,就多塞她些银子,趁机套问你母亲为何要在你面前故作贤慧,相信你肯定能听到些不一样的答案的。”
凌一看她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只能好笑的摇头。
这时包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凌一从果盘里捡起一颗橄榄,随手往朱灿身上一抛。
朱灿只觉胸口被人打了一下,刚刚还僵直着一动不能动的身体,一下就能动了。
牧波去开了门,让小二进来上菜。
待到小二上完菜出去,牧波重新将门关上,包房里谁都没先说话,气氛一时就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