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打凌一搬进了公主府之后,孟彤就是再深居简出,生活也热闹的不得了,一度在皇家书院里,还曾遭遇过学姐学妹们以爱为名的指责、警告、威胁等等狗血事件。
事情刚发酵那会儿,胡大师兄气的一蹦三尺高,撸袖子指天发誓,要找出陷害孟彤的人给她报仇。
为此还连夜带着同样着急上火的庞雅晴,特地从开封府赶到洛阳城来指责凌一,差点儿就让庞雅晴刚上身的孩子出了事。
谁知胡清云得知庞雅晴怀孕之后,就激动的晕过去了。
等他一醒过来,得知庞雅晴的胎儿已经稳定之后,竟然二话不说,进宫跟皇帝讨了几个专精妇科和生养的嬷嬷和医女,就直接高枕软卧的带着庞雅晴回开封去了。
孟彤当时心里那叫一个凉啊,感觉师兄什么的都是浮云,根本不值得信任。前一刻还说要为她找出陷害她的人,为她报仇,后一刻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虽然孟彤其实也并不需要胡大师兄来管她的死活,可他有了孩子就看不上她这个师妹的做法,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也不想想他老婆能怀上,是谁的功劳?!
而胡大师兄到了洛阳,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为孟彤撑腰,等着他出招的时候,他只是进宫转了个圈,什么动作都没有,就抱着老婆回家养胎去了。
弄得全洛阳城的人都以为,孟彤这个贫民公主名声太差,连胡清云都嫌弃的不肯再为她出头了。于是呼,各种对孟彤不利的谣言就更加喧嚣于尘上了。
若非凌一把别人送的美人,都一律卖去青楼“贴补家用”了,而且“丧心病狂”的连皇帝送的几个美人都没放过,孟彤早就跟他说“拜拜”了。
所以说,孟彤居住在洛阳城的四年里,名声可以说是从没好听过。齐子骁的那件事,在周元休的推动下,更是将孟彤的名声推进了万丈深渊。
孟彤现在完全是洛阳城里各家父母教育家中女子的精典反面教材,都臭的不能再臭了,所以她又怎么会怕什么名声受损呢?
青江的性子严肃,看着一屋子人就连自家主子都在满不在乎的傻乐,他却是皱着眉头道:“就算主子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可您就是不在乎,也不任由那老虞婆恶意破坏吧。”
“自然不能就这么由着她。”孟彤笑了笑,转头吩咐青碧和青扬道:“你们两个去找孟老族长,让他召集孟家族老与你们一起开祠堂公审陈金枝。
论国法,她一个民妇含沙射影的辱骂当朝公主,是为一等重罪,若非她是我血缘上的亲祖母,就算不被诛杀三族,死罪也是跑不掉的。
论族规,既然当初她与孟九根没有反对我爹另立门户,如今再来指责我不孝顺她,就是触犯了大周朝过继之后还想反悔的律法,这可是有损孟家全族人颜面的大事。”
孟彤说到这里,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道:“我依稀记得按孟家的族规,若有女子犯事损及孟家全族的颜面时,最严重的惩罚好像是可以强制男子休妻的,陈金枝那体魄似乎挺不错的,再挨个十板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念在她年纪大了,又是我爹的亲娘的份上,咱们也不好把事情做绝了,你们回头就拿休妻吓唬吓唬她,要是她求饶就再打个十板子好了。”
在场众人都了解孟彤与陈金枝等人的恩怨,因为出身于冥殿,几人的性子多少都有些冷漠、绝决,恩怨分明,因此也没有人指责孟彤如此对待陈金枝有什么不对。
青扬和青碧应声退下之后,孟彤便把这事儿给扔到了脑后,专心督促众人制药。
青扬和青碧都是孟彤身边得用的人,孟老族长一得知两人的来意,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就让家里的几个小家伙去村里把几个族老都请了过来。
几位族老对于这两年,孟大柱和孟七斤为祸村子的事一直记恨在心,原本他们还顾及着孟彤的身份,不敢动陈金枝和孟九根,现在知道公主也有教训他们的意思,孟老族长和几位族老自然不会再跟那两夫妻客气。
几人当下一合计,孟老族长就和几位族老去把祠堂门口的钟给敲了起来。
钟声一响,整个靠山村里的孟姓族人,全都火速集中了起来。
☆、716教训
孟老族长把召集大家的事情一说,也没敢劳动青扬和青月,亲自点了几名身强力壮的族中后生,带着人就去了孟九根家。
整个靠山村的孟家族人,对于陈金枝和孟九根的仇恨完全是一样一样的,被压迫和欺凌了整整两年,若非大家顾及着孟彤这位公主的面子,早就把陈金枝和孟九根一家给生撕了。
现在听说陈金枝和孟九根这两夫妻都到了这种时候了,竟然还在外头肆意辱骂孟彤,破坏公主的名誉,同姓孟的一众村民们在愤怒的同时,也都乐开了花。
心说: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咱们正愁没法子整治你们这两个老糊涂虫呢,你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没了公主殿下的庇佑,你们两个老东西还能算个啥?
孟老族长带着人到孟九根家砸门时,陈金枝正在炕上推碗砸盆的扯着嗓子大骂蒋氏。
突兀响起的砸门声把陈金枝和孟九根都吓了一跳,却也让蒋氏有了逃过陈金枝辱骂的借口。
蒋氏急忙跑出去应门,可一见孟老族长和族人们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老族长带着几个族里的年轻人,正眼也不看她,就越过她大步往正屋里去了。
还有两个竟然直接动手折起她家的院门来,蒋氏感觉大事不妙,赶忙一把抱起站在灶房门口张望的孟有福,就躲回了自己屋里。
孟老族长在来的路上就给几个族里的后生讲了进来后要如何行事,所以一进屋,根本就没容陈金枝和孟九根开口,老族长用力一挥手,两个年轻后生上前按住陈金枝,堵上嘴就把人拖下了炕。
“你们想干什么?”孟九根一见众人这架势就急了,可他一个小老头儿怎么可能会是身材壮硕的年轻人的对手,别说了一帮人了,就是一个人他都拦不住。
屋外拆了门的两个人,提着门板就进来了,被堵了嘴,连人带被子绑结实了的陈金枝,就跟条超大型的毛毛虫一般,被扔上了门板,抬着就出去了。
孟九根一见这情况就觉得大事不妙了,他吓的想躲,可谁知孟老族长冲边上的两人一挥手,两个年轻人立即就冲上来把孟九根给轻松架了起来。
“族长,牛娃儿,柱子,你们这是要带俺们老两口上哪儿去呀?你们这是想做啥呀?”孟九根害怕的两腿在半空中乱踢蹭,吓的声音都在打颤了。
被唤柱子的年轻人冷冷的道,“九根叔,大家都在祠堂等你们了,等到了你就知道俺们要做啥了。”
“祠……祠堂?”孟九根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强了。
被用门板抬着的陈金枝显然比孟九根更快的明白过来众人想要干什么,立即就拼命的挣扎“唔唔”起来。
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谁还管她挣扎不挣扎,四个年轻人抬着她健步如飞走的飞快,巴不得马上到了祠堂,好早点让族长和族老们公布了对老东西的罪行,最好是把他们族谱除名才好。
孟家祠堂前的小广场上,知道孟家要开祠堂审训陈金枝和孟九根,除了孟家本族的人之外,整个靠山村的村民几乎都举着火把赶来了。
被抬着过来的陈金枝一见祠堂前灯火通明,人影憧憧的情形,纵使她平时再泼辣,此时也被这阵仗给吓住了。
孟家如今族中仅存五位最为德高望众的族老,除一位因为住在邻村,来不及去请之外,其余的四人都到了。
四位族老一字排开,神情肃穆的站在祠堂门口。
众人看着孟老族长带着人,抬着被绑成了虫子样的陈金枝和被两人直接架着过来的孟九根,那目光里都似带着刀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