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看见落地窗外那个背影,想到昨晚,脸很红,心跳得也很快,也很紧张。她掀开被子,在床单上望见一团干掉的印迹,知道那是什么,脸刷地红透。
她去了卫生间,脚步声让周彻回过头来。
白夏出来时,周彻坐在卧室里的一张单人沙发上。
男人坐姿端正,不像平时那样慵懒,带着一股初见时冷淡的气场凝望她。
白夏从卫生间门口慢吞吞走出来,她后背贴着墙,双腿还发软,整个身体都靠在墙上。
不管是昨晚两个人发生的事还是她做的那些行为,她都不敢看他。她把头埋下:“周彻,对不起。”
“我对你不好?”
白夏咬咬唇,知道狂风暴雨在现在开始了,昨晚他没有爆发,现在才是找她算账的时候。
“你对我,很周全。”
“那你还要出去找男人?”周彻沉声,“头抬起来。”
白夏身体一个激灵,慢吞吞抬起头,是她先没有底气,不敢再跟他凶。
他走到她跟前:“白夏,你知道在上城,周彻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吗?”他说,“我们两个人的确是协议婚姻,但是你别忘了,站在你跟前的是这整个上城商界里最有权势的人,商场官场,无数人看我怎么做事情,无数人想盯着我把柄看我的笑话。”
她发抖,他一把将她扶正。
“你把我,放在哪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对不起……”
周彻拿出一部手机,白夏看到他翻开相册,那是她昨晚的照片,女生媚浪至极,不堪入目。他一张张调到她眼前:“这些照片传出去,你让上城的人怎么议论周太太,怎么议论我?”
白夏浑身发颤。也许周彻这才意识到不该把照片给她看,摁灭屏幕扔到床上。
他紧望她好久,嗓音低哑:“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么,我告诉你,我周彻最讨厌人欺骗我。而你白夏一次又一次骗我,两只粉兔子是你自己买的?呵,跟说我是去见女朋友?呵,白夏,你当我开收容所,当我做慈善做惯了,就这么欺骗我?”
“我没有。”她不敢争辩,声音太低,埋下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周彻一把握住她的腰,他掐得太用力,她白皙的小脸更吓得惨白。他俯下身紧盯着她:“你喜欢他什么?”
白夏一瞬间痛苦地摇头,想到昨晚。
“你喜欢他什么?”
她没开口,她很后悔识人不慎。
周彻冷笑一声:“还真是喜欢上了?”
她想说不是喜欢,可她听到他笑声里的苦涩,她觉得他该震怒才是。她不敢看他,就低头望着这双修长笔直的腿。
周彻托起她下巴:“说话,你喜欢他什么。”
白夏摇头。
他双眼渐渐发红,眼神冰冷到极致:“你见识过我的手段,说不说。”
好久过后,她开口:“我,只是觉得他好。”
周彻感到心脏牵扯出的一抹疼痛,有一瞬间被一股沉重压迫着,逼着他急促地喘息。他嗓音沉沉:“哪里好?”
她眼眶里滑下眼泪,不想回忆,但只能开口:“他细心,会在拥挤的地铁上照顾我,会给我拧瓶盖,会尊重我。”
“就这些?”
白夏轻轻“嗯”着,说:“对不起,我和他没有开始的,我记着自己的身份,我没有做出格的事情,昨晚我只是去拒绝他。”她想保住这份工作,她心里已经很痛苦了,第一次对一个男生的看好原来只是一个圈套,她只想放下,不想失去周彻这个靠山。
她小心翼翼地看他,轻轻拽住他衬衫,“老公,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你别不要我……”
“我也能给你。”
白夏不懂。
周彻手掌摸住她脸颊:“这些,我也能给你。”
白夏僵住,垂下头:“你给不了。”周彻是什么性格?他只有钱,没有耐心。
但他说:“我能给。”
“你就是给不了。”
“我能。”他吼了一声。
白夏苦笑:“那好,你能。”她问,“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我们有过协议的,还没满三年……”
她现在完全没有了底气,大眼睛里带着乞求,素颜的一张脸写满脆弱。周彻望着这样的白夏,记起赵华文说过要留意她的心理健康。怒气渐渐被他压下,说到底,如果她不是周太太,这些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可他一想到昨晚酒店那一幕,她就那样躺在床上,被姓赵的拍照录视频。如果不是昨天他去参加那个应酬,两个人之间隔得那么近,他不敢想象晚到一步会撞见什么。
鼻端淡淡的奶香气安抚着他的思绪,这是她身上独特的少女体香,他知道她没谈过恋爱,牵手是跟他,接吻是跟他。她还是处-女,从昨晚第一次的体外行为也是跟他。如果昨天晚上他没有及时赶到酒店……
周彻不敢再想,他重重地吸了口气,轻捏住白夏的下巴。
“你还知道没满三年,你该庆幸跟你假结婚的男人是我周彻。”他带着警告,“白夏,这是唯一一次。”他靠在她耳边说,“再有下回,我就先把你睡了,再找你赔偿。”
白夏浑身一抖:“我没有钱。”
他喉间一紧:“你有身体。”
“头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