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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2)

他一点也不喜欢沈舒云和宁晚生的孩子——沈舒云越是念着,越是代表放不下,于是萧莫的不满和妒忌一天天发酵,终是成了厌恶。

他就是自私地希望沈舒云不要想起过去,希望沈舒云能够和他写下新篇章。

“舒云,和我重新开始吧,不要总是想着……”

沈舒云一口回绝道:“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忘记小渡?他曾是我生活里唯一的支撑,你要我忘记他?”

“你分明就是忘不了……”萧莫一把攥住沈舒云的肩膀,双眼如血般红,“宁晚已经和你离婚了,他曾经那么对待你,你何必对他念念不忘?你逃到新加坡来,你说你要忘记过去,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根本就没有放下过。”

这句话无疑是在揭沈舒云的伤疤,事已至此,沈舒云没办法再反驳了,他深吸一口气,道:“对,我是没有放下过。对不起,萧莫,我是没办法接受你的。过去你没有说得这么明白,我还能装作不知道和你做朋友,但是既然说开了,那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这样也是耽误你。我们的朋友关系也就到此为止吧。”

萧莫被怒火烧了个透,他沉痛地盯着去意已决的沈舒云,伸手搭在了沈舒云的后颈腺体上,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动作来,手掌便被沈舒云钳住,从那柔软白皙的颈子上离开。

他试着抽了一下手,没想到沈舒云力气大得出奇,竟是半丝也没有拔出来!

沈舒云转过身来,扣着萧莫的手腕,声音也冷了下来:“萧莫,也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沈舒云手上使了力,将萧莫的手下折内扣,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萧莫痛得脸色惨白,但没有发出任何痛吟。他仍是不死心,哑着嗓子问:“我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我们还是以后都别再见了。”

沈舒云放开了他,转身就要离开,萧莫追了两步,喊道:“沈舒云,你还住在我的房子里,你这就要和我撇的一干二净吗?”

“我今天就搬出去,房租我会打到你的银行卡上。”

这是沈舒云对萧莫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慢慢走出餐厅,步伐僵硬,萧莫说的那些话对他也不是没有影响的,起码他觉出了些难过。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沈舒云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脚下步子没有因雨而停下,就那么径直走进了雨里。雨水很冷,顺着他的脸颊、脖子向下流淌,一路流进衬衫里。

沈舒云的视线被雨水冲得模糊,他又走了两步,忽然,雨停了。

不——不是雨停了,而是一把伞,撑在了他的头上。

他侧过脸去,见着一张满是担忧的脸。

“你……”

他本来想问,你怎么跟过来了,刚刚的话,你听到了多少?但又突然想,此时此刻,宁晚能出现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于是,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你能来帮我搬点东西吗?”

宁晚握住沈舒云冰凉的手,语气轻柔且平缓:“要我帮忙的话,我可能只会把你的东西搬到我的房子里去。沈先生,愿意试试做我的同租室友吗?”

“就租半年,半年为期,要是半年以后,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接受我,”宁晚将沈舒云贴在自己脸颊上,像是怕极了被他拒绝,所以给自己找些底气,“那我就回国,绝不多做纠缠。”

满是雨水的掌心贴上微微发烫的面颊,沈舒云不由被这温度烫得一哆嗦。

“你还真是从不吃亏的,帮忙也要条件……”沈舒云睫毛抖了几下,像是振翅欲飞的蝶,“好吧。”

第64章 搬家

宁晚和沈舒云一起回去,既然答应帮沈舒云搬东西,就没有沈舒云收拾东西他在一旁看着的道理,就也同沈舒云收拾要搬走的杂物。沈舒云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找到了手机,他按亮屏幕,发现竟然有整整二十三通未接电话,全是萧莫打来的,不由低低叹了口气。

萧莫今天发出来的火气必然不只是因为他迟到,更多的应该是在宣泄长久以来积攒的不满。其实这样说清楚倒也算是件好事,对两个人来讲都是。相处的三年里,沈舒云不是没有想过接受这份珍重的情谊,但所有的尝试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他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更不想欺骗萧莫,把萧莫当成疗伤的工具。

既然没法爱上萧莫,那就至少不要做到欺瞒。

喜欢可能始于很多瞬间,比如一个和煦的笑容,一次紧紧的拥抱,一把雨中递来的伞,都有可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喜欢”这种情感。但通常来讲,喜欢这种情感的周期不会太久,能够真正令人一生难忘、刻骨铭心的,必定是爱。

喜欢与爱之间的关系是递进,喜欢每日叠加,在时间中渐渐发酵成爱意。

沈舒云对宁晚的感情亦是如此,他曾付出了所有的心力爱过宁晚三年。他曾在情感上拒绝过很多人,但唯独对宁晚是一座不设防的城池。

他哪里再经得起第二次这样的全心全意,也哪里再分得出一颗心去爱萧莫。

不是萧莫不够好,是他做不到。

宁晚收完了客厅和卫生间的东西,也跟着进了卧室,见沈舒云坐在床上发呆,调笑道:“原来你在这里偷懒。”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床边蹲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想要继续整理,但也就是这一拉,让宁晚愣在了原地——

那抽屉里,满满的都是堆叠的安眠药,药盒凌乱,有拆开的,也有还封着口的,还有几板吃了一半的就摊在凌乱的药盒上,一看就能看出来是随手丢在上面的。

宁晚抬头木木地看了一眼沈舒云,又垂下头死死地盯着那些药盒,许久都没有抬头,也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沈舒云本来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东西,没想到宁晚会这么大反应,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沈舒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和宁晚解释一下,这只是辅助睡眠的东西,但话头被宁晚抢了去:“云哥,你是常常失眠吗?”

这些药盒放在床头柜里,是躺在床上时,一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而或空或满的药盒,也证明了沈舒云确实长期依赖这种药物。

宁晚的心脏像是被谁狠力捏了一把,他想,原来过去的日子里,沈舒云也是夜夜难眠的吗?

在那些睡不着的夜里,宁晚时常会想起沈舒云,他猜沈舒云会在新加坡做什么——新加坡与中国没有时差,那么照在沈舒云窗前的那轮明月是否也如此皎洁?

他也心里安慰自己,沈舒云如愿去了新加坡,那里遍布绿植,氛围开放,沈舒云的心情会慢慢好转,诸事无忧,哪会像他一样辗转难眠,也应当是看不见这样晚的月亮的。

但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宁晚心疼那些沈舒云独自用药物撑过的夜晚,因为他也知道夜到底有多黑,有多漫长。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一定早点来找沈舒云,陪在沈舒云的身边。

“以后,这些都不许再吃了,”宁晚将抽屉推进去,语气很是坚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对身体不好,还会有依赖性。”

“你说不吃就不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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