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漂亮蠢货大约是不懂他的。
两回得了甜头,第三回就挨过来朝他耳廓上吹气。
这一次,方不让只回头笑着扔了她一句:“不看就滚。”
那女伴的脸色瞬间就煞白了下来,又是没面子又是委屈,咬紧了嘴唇,差点哭出来。但又不愿意走,所以再也不敢说一句,从这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方不让身边了。
近三个小时的戏,演过上半场就有十五分钟的中场休息。
程白看戏的时候手机就不断有震动,等中场休息的时候打开来一看,全是微信消息。
来自詹培恒。
圈里一个专打国际文物返还的朋友。
这位不都脱离主流律圈很多年了吗,怎么忽然发消息来?
她迅速地浏览这一长串的消息,多少有些惊讶,跟边斜说了一声,就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了。
边斜也不知她有什么事,但在她出去后,低头看看时间,晚上九点左右,想了想,便也起身走了出去。
他记得来时曾经过一家饮品店。
这会儿便趁着中场休息的时候出了剧院,去了店里,让店员调了杯热牛奶,再配根吸管,揣进自己风衣的大衣兜里,准备一会儿给程白。
他是不饿的。
习惯性三餐不规律了,也不爱吃东西。
但程白下午才打完一场庭审,送了曾念平去医院,就跟他一起来了剧院,还什么都没吃呢。
牛奶揣在衣兜里还挺暖和。
边斜悠闲地晃回了剧院,正准备掏出留的票根重新入场,没想到后面就传来一道声音。
“其实你不是她现在的男友吧?”
是谢黎。
中场休息的时候应该是出来透了透风,正好跟边斜撞见,虽然心里知道这样问很挑衅,可一见到他,就没忍住,直接这样问了出来。
边斜顿时一挑眉,转过头来看他,从对方冷凝的眉眼间,轻易就察觉出了那种并不掩饰的隐隐敌意。
话里这个“她”无疑是指程白了。
他的神情变得古怪了几分,暂时没回答。
谢黎便有些不耐,只道:“那天见过之后,我找人打听过了,你只是最近才找上程儿的一个客户,算当事人?”
莫名很不爽这个人。
但真的也没办法否认。
边斜并不确定程白跟眼前这位关系怎么样,但想了想上一回当着程白的面口无遮拦瞎说的下场,果断就抛弃了怼回去的想法,皮笑肉不笑地道:“上回的事的确是误会。我不是程律的男朋友,顶多能算个朋友,男、性、朋友。”
最后四个字特意咬了重音。
但还没等谢黎做出回应,旁边忽然就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十足的讶异:“性朋友?”
边斜和谢黎同时一怔。
方不让也从外面走过来,手里拿着根一块钱买来的棒棒糖,用一种古怪至极的眼神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程白这么开放的吗?”
“……”
“……”
操,什么鬼断句啊!
说的明明是“男性朋友”不是什么“性朋友”!
这个姓方的……
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脏玩意儿!
边斜和谢黎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到方不让摇着头拿着他那根棒棒糖走了,两人才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声。
但要反驳也迟了。
这时候下半场已经开始了。
程白在外面打了一通电话回来,倒没注意别人,就看见边斜脸色有些奇怪,低声问他怎么了。
边斜敢说个屁。
他盯了前面方不让后脑勺一眼,只把先前揣兜里的牛奶递给了程白,道:“没什么,刚才出去,顺便给你带的,将就先喝点吧。”
一杯热牛奶到了手掌中。
她顿时愣了一下。
再抬头看边斜,却见对方臭着一张脸,也不知刚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但戏开始了,她也不好多问,只琢磨了一下他话里这“顺便”两个字,觉出点意思来。
饿是真有点饿。
程白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拆了吸管便就着,一边看戏,一边慢慢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