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地将自己靠在了边斜身上,脑袋一歪,搁在他颈窝里,自然至极地回答:“全国各地。”
边斜:“……”
以后是真不能让程白喝醉了。
这位大律师喝醉了酒之后也是实打实地拉仇恨。
放出去得被人打死。
眼瞧着问程白是不可能了。
他偏了偏脑袋,被程白的头发触到脖颈,有些发痒。但又怕她没自己扶着直接倒地上去,所以用一只手来略收了劲,拦住了她的腰,让她紧紧地靠在自己怀里。
另一只手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通讯录上的人很多。
给天志那些同事打电话问问程白的住址?
可程白未必想让别人知道她喝醉了,也未必想让人知道她今天跟自己出来喝酒了。
算了吧。
手指停留在费靖的名字上片刻,又移开了。
边斜仔细地考虑了一下,忽然想起上次聚餐是周异送程白回去的。
他这位大经纪人应该知道。
于是一个电话就拨了过去:“老周,上回你送程律回的家吧?她家在哪儿来着,你告诉我一下。”
“……”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
边斜还以为周异是没听清:“我问程律家——”
“不知道。”
异常冷漠的三个字,然后就是更加冷酷的挂断忙音。
边斜:???
什么情况?
你他妈送程白回去两次,又跟程白是师姐弟,现在竟然跟我说不知道程白住在哪儿?
还敢挂我电话!
“情敌,绝对是来自情敌的嫉妒和阻挠啊!”
没辙了。
干脆翻翻程白的包。
但也见了鬼了,这人包里放着好几个案卷u盘,可愣是没有半点与住址有关的信息。
有几张卡片,但也不知是不是门禁卡。
也翻出一串钥匙,可光一串钥匙也没办法知道她住哪儿。
“得,也不能真露宿街头啊,去酒店吧。”
边斜彻底没了办法,看前面正好有辆的士过来,便示意对方停下,半扶半抱着带程白上了车,去了附近最好的酒店,开了间房。
然后放程白躺到了床上。
说实话,做出去酒店这个决定的时候,边某人可以指天发誓,自己绝无半点邪念。
但天底下的事情就这么邪门。
孤男寡女,深夜酒店。
这一路来可也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由不得他不乱想啊。
尤其是此刻,将程白放到这柔软的大床上的时候……
被酒意熏染得微红的脸颊,压在羽绒枕上,浓长的眼睫垂覆下来,遮了白日里总是平静淡漠的一双眼。
醉深的状态下是轻蹙着眉。
她外套已经凌乱,连着长发也有些凌乱,是几分无知无觉却异常致命的引诱。
边斜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连忙转开了目光,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来,咕嘟嘟就灌了小半瓶。
沁凉的温度一下滑过心肺。
总算能冷静几分。
“周异说我是祖宗难伺候,我看你现在也没比我好多少。”
边斜呼出一口气来,把那剩下的大半瓶水给放下了,坐到了床边上,理了理她散乱的头发。
发梢划过肌肤,有些发痒。